「原神一只来自天空岛的卧底树妖」

第23章 公子全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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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落雪纷飞的清晨,一个令人骇人听闻的事件点燃了至冬城的街市。

“听说了吗?乌特金家族出大事了!”

“可不是,好惨啊,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仆人还断了一条胳膊,血淋淋的,就在大街上流了一路……吓死人了!”

“一条胳膊算什么?乌特金家族里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听那个逃出来的仆人说,就连最小的托克少爷都被……”那人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等公子大人回了至冬,知道这事不得疯了?!”

“哎你们说——该不会是上回刺杀女皇的那人干的吧?”

“还真有可能是。不过,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乌特金家族有这么大的仇恨,那可是灭门啊!”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神之心啊!你们不知道吗,前些日子,女皇为了稳妥,把神之心秘密安排给某一贵族代为保管,具体是谁并不公开。按现在的情况看,其中一枚神之心估计是给乌特金家保管了。”

“嘘……别说了,都别说了,看那边是谁来了……”

街头聚集的民众望向城门口,看到一队至冬宫士兵整装列队,一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年轻执行官走出来,他此刻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开朗自信。

刚进了至冬城,他就心急如焚地一路踏着积雪,奔向城里的最北边,那里正是乌特金家族的府邸。

“公子大人,您小心些!”

推开厚重的金属门,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只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家宅经过了激烈打斗的洗礼,变得遍地狼藉,地上,都是黑红色的血迹,他疯狂地四处寻找,却不见有任何一具尸体。

极度疲惫与万分惊恐使他瞳眸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敢相信的一幕,此时竟真实地展现在眼前。不久前离家,淘气的弟弟妹妹们还与他撒娇,哥哥和姐姐还不舍地嘱咐许多,活色生香的一切,此时只剩下了血腥与死寂。

濒临崩溃之时,抬头竟见她满手鲜血地出现在眼前。

身边另一位,正是雪山遗迹那唤她“主人”的凶兽,青狸。

“你……你怎么在这里?”不好的预感使他慌了神。

迎面而来的,是她肃然冷漠的面孔,一阵恐惧涌上他的心头,他所害怕的并不是她脸上那种狠厉的神情,而是害怕这一切……都是她亲手所为。

晚星萝此刻的眼里并无一丝不忍,反而云淡风轻地吐了一口气,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用一种睥睨众生的高傲神色望着狼狈不堪的他,“我当然在这里,冰神竟把神之心交由你们乌特金家保管,真是愚蠢至极……你的家人可是至死都要护着女皇的东西,我只好下了杀手……如果你想报仇,就尽管来吧!不过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

“不,怎、怎么可能?!”公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就只是为了神之心?……那托克呢,他可是最喜欢你了,你不会……”

那充满单纯善意的、神似小鹿的眸子,实则一直却是欺骗他的迷幻剂。曾经的一切,消弭如烟,她冷冷道,“你别忘了,我是来自天空岛、与你们七国为敌的恶魔,何曾把弱小的人放在眼里。我说杀了,就是杀了,如你所见,就连他们的尸身,我也没留下。”

在这一刻,他的脑袋一片混乱,强烈的恨意宛如毒药般灌满了心头,甚至已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只知道耳朵外面有声音往脑子里钻,眼前一片空白,这种感觉欲哭无泪,心中无名之火顿时燃烧起来。

“晚星萝,是不是我曾经对你太好了……所以才让你这么为所欲为,一次又一次肆意挑战我的底线?!”

在他愤怒至极向她急速进攻那一瞬间,一旁的青狸迅速挡在主人面前,拂袖幻化出一面风墙消解了全部力量,眨眼间,眼前的两人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一队愚人众士兵已经抵达此处,“公子大人……您刚刚是和谁在说话?是凶手吗?”

他瘫软在地上,浑身哆嗦,眼泪滚落脸颊,心疼得像刀绞一般,“这件事……让女皇陛下不必多管,这个人,我要亲手杀了她!”

“是,公子大人。”

西伯利亚雪林里,虽还有些细碎的落雪,但天空却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正从密密的松针的缝隙间照射下来,形成一束束淡淡琉璃色的光柱。

“主人,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谎……?”青狸扶着她,很是不解。

起几个时辰前……

晚星萝为了偷走神之心,带着青狸潜入至冬宫密室,解开重重机关,却看到原本存放神之心的密室里空空如也。

莫非冰神早就料到此处已经暴露,所以把神之心寄存去了别处……于是,她想到了那个权倾皇室的贵族——乌特金。也就是,公子的家。

当她和青狸来到乌特金府邸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一个都不见了,只剩下地上一滩滩的血迹,神之心,也不见了踪影。

“主人,这里虽然有发生过打斗的痕迹,”青狸四下嗅了嗅气味,“但奇怪的是,没有一点元素痕迹。人都去哪里了?”

晚星萝用手沾了一些地上的血,神色瞬间凝固了……难道是?

就在下一秒,公子就出现了。

然后就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阳光灿烂的雪林里,朔风依旧凌厉。

“莫非主人……怀疑是天空岛的其他人抢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夺走了神之心?”

“正是。”

她站在高高的雪崖上,寒风吹起那翩跹的素白色纱衣,在漫天风雪中,孑然一身,清冷而寂寞。

“他的家人,一定是由于某些原因,被那个抢先我们一步的人带上了天空岛。你知道的,人是上不了天空岛的……若非要突破那一层结界,所付出的代价并非他所能承受。”

“那主人不告诉他真相,是想要亲自上天空岛救人?”

“只能如此了。”

“刚刚的那个人虽只是人类,但命格极凶,体内力量并不弱于神祗,主人就不怕……”

“怕什么,”她低头笑了笑,“我只要抢在他杀了我之前,上天空岛找到乌特金家族的人便是了。”

青狸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它已经感到晚星萝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而晚星萝也洞悉了对方的心思,轻松一笑:“没关系的,你可以不与我一同行动……”

乌特金家族被血洗一事,很快传遍了至冬,远在璃月的钟离也知道了这件事,因为很快公子就找到了他,逼问晚星萝的下落。

“她没回往生堂。”

“呵呵呵……钟离先生,当真护短啊!”

那样疯狂的情绪,钟离肯定没办法感同身受吧。这个世界上,他向来独来独往,要说家人也就只有晚星萝能勉强称得上,但要是这样来说的话,他护着晚星萝也属正常。

其实晚星萝的确回来过往生堂,是钟离写信把她骗回来的,至冬那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钟离担心她因此遭受牵连。没想到她竟然就说是她干的,引得公子满世界地追杀她……

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钟离并没有多问,她想要做的事情都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只要平安无事的话钟离也任由她去做了。这不,刚回往生堂见了一面,这丫头又急匆匆地走了。

那是璃月东北部一个坐落在江南水乡的杏花镇,经过一场秋雨的冲洗之后,出落得更加清澈澄明。晚星萝带着青狸赶路由于青狸兽形的样子过于巨大,怕吓到路人,它尽可能地压缩体积,最终变得像只小狗。雨后,青狸最喜欢踩那凹凸不平的青石板上的小水坑,“吧嗒吧嗒”地一通乱跑,溅起高高的水花飞到晚星萝身上,惹来了一连串的抱怨。转眼间,本来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街道一下就遍布了许多的黄泥小脚印。

“我们是要上天空岛救人的,你只顾着玩……”晚星萝抖抖身上的水渍,责怪道。

“哎呀主人,你看远处山头那道彩虹,那是上天空岛的捷径!”

“不过,这小镇安全吗?”晚星萝环顾四周,见小镇的人行色匆匆,前面好像有奇怪的喧闹声。

“……主人,你看!”青狸发现小镇前面有几个愚人众士兵。

“走山路吧。”

未来得及思考许多,两人就绕出了小镇,途径一片荒无人烟的山谷,忽然氛围变得有些诡异,空中传来奇怪的铃铛声。青狸停止了闲聊,警惕地把兽耳竖起来,“主人,这里有奇怪的味道!”

“嗯?”

是南烛……他怎么会在这里?!

“青狸,你先离开。”

青狸刚“嗷呜”一声逃离了现场,晚星萝转身便看到了一个神色冰冷,满身杀气的男人出现了眼前。

昔日他眼里那湾温柔的海水,现在已变作万尺深寒的冰棱。

他身边站着的,是她的死敌,南烛。

她倒也并不慌张,只怏怏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朝公子眨眼笑着,“公子大人连这种小人都勾搭上了,看来真是下了决心要杀了我呀。”

“小人?”南烛嗤笑道,“你们天空岛上虚伪的神明,比我还是略胜一筹!”

“我没有在和你说话,知道什么叫闭嘴吗?”晚星萝锋刃一样的眼神闪过南烛的脸,一道白光就封住了南烛的嘴,“唔唔唔……!!”他瞬间无法张嘴说话了。

“哈哈,公子大人,瞧瞧,你的同伴就连这点小把戏都对付不了……”

看着她这个时候了,还是嬉皮笑脸、完全不把他家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样子,那一刻,仇恨与愤怒就像疯长的荆棘一般迅速缠绕住了他的心,让他再也无法清楚地思考任何事情。

和她曾经的一切,也该结束了。他此时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就是亲手杀了晚星萝,为他无辜受累的一家人报仇!

公子手里泫然化出两把寒光刺目的水形刃,掀起的力量骤然宛若风涛过林野,积攒着极大的杀伤力向她刺来。

晚星萝未料到对方的杀意如此重,来不及闪躲,侧身时,左肩上的衣衫还是被光影划破了一道口子。南烛伺机就地设下阵法,强大的光柱接天而成,山谷两侧峭壁在法阵的辐射下开始不断颤栗。

原来小镇上的那些愚人众士兵就是公子安排的,这两人早就给她设下了陷阱,山谷的地形宛如俯卧的巨龙,腹地宽阔,出口狭长,南烛利用地形的优势,以法阵封闭谷口。

应是知道她的实力,也下了必杀的决心,公子开启了魔王武装。缠绕着强劲雷元素的枪凌空扬落电光,寒光闪过天幕,如万千箭矢疾飞向她,渐暗的黄昏一下就被漫天的蓝紫色元素照亮了。她手中飞出许多白藤花丝,将漫天的电光碎成遍地尘屑,即便如此,但下一秒,站在阵法中心的南烛挥舞起手里的法杖,道道金丝飞过去死死缠住了晚星萝的双手,那原本清丽白皙的脸颊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她忍着疼痛喊道:“公子大人,你有本事就来和我单打独斗,叫上帮手也就罢了,你们还耍阴招,算什么本事……”

“只要能杀了你,这些我都不在乎!”

未等她缓过来,公子又疯狂地将手中长枪扔出,凌厉耀目的紫光裁开天幕,直冲云霄化作一条巨大的电光水鲸,狂啸着向晚星萝俯冲而去,将她困在其中,雷水鳞片飞旋即出,划破她全身的血肉,入目皆是鲜血淋漓。

鲜血从额上流下,漫过眼睛,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她的神经。“喂!住手!你……你还真的想杀了我呀?!”她强忍着心碎的疼痛,咧开嘴开玩笑似的冲他一笑,“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

天理神力从她双手中升起白光,攻破了巨网的电光,却惊觉一些雷电已经附带蓝紫色纹路入侵全身的肌肤,迅速注入了道道灼热的电流。那种绞心的疼痛翻江倒海,她竟没有再反击,仅仅是捂着伤口向后撤退靠在石壁边上。

“为什么不用全力?!”见她根本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他怒意凛然,又看到她疼得越发苍白的脸和若有若无的泪光,握着长枪的手不由得微微颤起来,脸上却仍在冷笑,“别再用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人了,曾经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让你死!!”

“我死了,你不会后悔、不会伤心难过吗?!”身受重伤的她半坐在地上,血色缤纷的脸上绽放出她惯有的狡黠笑意,“我才不信你不会!”

“住口!我当然不会!”

晚星萝相信那一刻他是动摇了的,否则也不会因急躁而露出破绽——身体周围形成护盾的元素力消散,如果这个时机她出手的话,对方肯定就会被击败了吧。

但是她没有出手,她就是喜欢一个豪赌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这样的赌局最有意思了。

南烛催促道:“公子大人,我的法阵坚持不了多久,别犹豫了,速战速决吧!”

那一刻,他再也不去想别的事,只下定了决心今天就要杀了她!于是他扬起遍布雷元素的长枪朝她疾刺而来,这时,一道金光照得天地彻亮,犹如霹雳之势牢牢挡在晚星萝前面。

“钟离……”她艰难地睁开流血的眼睛,嘴角微微动了动,“你来的真快。”青狸那小东西搬救兵也太效率了吧……

金色光芒中,钟离微微低下脸,无奈地看着自己庇护下弱小的她,“你真是……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公子手中凌厉的蓝紫色光束无法击破钟离设下的护盾,只好罢手向后撤去。

魔王武装卸下之后,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抬起冰冷的目光,茫然望着眼前的一幕——钟离双手抱起遍体鳞伤的晚星萝,眼里满是心疼,而她身上脸上都是血,紧闭着眼睛虚弱地依恋在钟离肩上。

见到此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纠缠在他的胸口,就像她一生之中的所有风景,并非全都与他有关。这种被最爱的人背弃的寂寥,尽管他万分隐忍,却还是难以忍受这一份并非与生俱来的孤独。此时他内心油然而起的卑微之感,与这世间仰望天神的蝼蚁,又有何区别。

在钟离抱着她转身的时候,她缓缓解下手腕的小蓝鲸,随手扔在地上。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便又继续安然躺在了钟离的怀里。在公子眼里,她这个举动似乎就是在说“我不再需要你了”、“结束了”之类的话。

若是之前的一切,只是一次次剧烈冲击着他的神经,那么她现在的这个举动,则是彻底冲垮了他曾经泛滥爱意的最后一次巨浪。

他不是草木石头,这突如其来的血海深仇,尽管洗刷了他对晚星萝所有的心软,但却并不能让他彻底失忆——彻底忘掉过去那些无可替代的、快乐甜蜜的时光。曾经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痛。

看到那两人跑了,南烛立马冲过来,见公子失魂落魄地站着不动,便问:“不追吗?!”

“不了。”公子默默走向前,俯下身捡起那个粘满了灰土的小蓝鲸,微微收紧的手指有些发颤。

见此,南烛不禁嘲笑道:“公子大人竟还对她……呵,她在血洗乌特金家族之时,可曾心软过?”

“不,我当然是要亲手杀了她的。不过,再等等吧……”

“哼……”南烛眼中浮现出厌恶的情绪,但还是忍了下来。

奥藏山上,满树红叶落清池。钟离将重伤的晚星萝放在仙池边的一棵树下,卷起她的衣袖,见到她两只白皙的小臂上布满了蓝紫色的细纹,钟离眉头微紧,“这是深渊魔王武装的雷水之印,想要抽离身体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在此之前你都要承受体内雷电的折磨。公子竟然……”

晚星萝抬起手擦去眼角的血迹,笑,“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我可是杀了他全家呢。他对我下杀手也实属正常。”

“可你真的杀了他家人么?”

钟离边说着,边折了一支带露荷叶给她疗伤,驱散了部分她伤口处郁结的雷元素力。

“除了我,还有谁……”

“我知道不是你,”钟离闭上眼睛,无奈叹了一口气,“不过,你隐瞒此事一定有你的意图,你对公子从来没有过恶意,不想说的话,我不多问了。”

她耷拉下两只尖尖的耳朵,倦意爬上眉眼。

“这仙池里的水,对你的伤很有帮助,这几日,你就暂住在借风流云真君这儿,归终也在。”钟离说。

“不喜欢,我和她们不熟。”晚星萝摇摇头。

“唉~”钟离没办法,“我不走,陪你在这。”

“好!”

但晚星萝又怕抓走乌特金家的就是南烛,然后怂恿他上天空岛。(以树妖的智商还搞不懂这件事的缘由,就是没有理由的、胡乱的担心。)

“不行……钟离,我得去一个地方。”

“不许去!”钟离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我替你去。”

“那个地方,你去不了。”

“是天空岛,对吗?”

“……不是,”晚星萝挣脱开他,有些心虚,想了想,又说,“你、你不许告诉别人这件事。”

钟离:“哦,看来我猜对了。无妨,这是你的事,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养好伤。”

这时,归终和留云端着几盘仙跳墙出来,放在树下的石桌上,脸上洋溢这贱贱的笑,“帝君!趁魈还没来,我们先吃吧!”

钟离看到树妖没食欲,问:“我给你做个绝云椒椒爆炒绝云椒椒?”

晚星萝沉默了,脑子里浮现出那碗用水元素烹饪的“曾经沧海”,然后闭上眼笑着摇摇头,“不吃了。”

钟离脸一黑,和归终留云说:“哦,那我也不吃了。”(心想:我六千年第一次想下厨,你还拒绝我……?好,我一辈子就是看着你饿死,我也不会给你做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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