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快拉走这个疯女人！”华洁芳在艰难嘶吼，以微弱的力量挣扎着，但怎么也挣不开，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贱人，你快松手！”
“我要报警，我要把你送去坐牢！”
“救命啊，快来人！”
顾心连眼眸都没抬，恰好此时来了易然的电话，她便顺势接起来走到一旁接听。
“阿心，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周道刚才回了一趟公司跟客户碰面，说你带陶鹏杰的家属去公司了。”
“嗯，情况...”顾心用余光瞥了一眼，“还行。”
“那就好...”易然的声音的顿了顿，“诶，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了吗？”
“我怎么似乎听到了华洁芳的哀嚎声？”易然疑惑出声。
“嗯，她是挺哀嚎的。”顾心淡淡回了一句。
“什么情况？叫得跟杀猪似的。”
“看情况，火候差不多了，我去阻止一下。”顾心说着，正要挂电话，就听到易然出声喊住了她。
“我差点忘了，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你带陶鹏杰家属过去是谈后续赔偿还是什么吗？需不需要我去支援？我听周道说过来的口风，你们怀疑陶鹏杰在跳楼前，不仅仅只是看到了裁员通知，而是有其他原因是吗？”
“也只是猜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顾心本想说不用来，但顿了顿，还是开口：“你来一趟吧，如果能为他们家庭多争取一些抚恤金，就尽量多争取一点。”
“好。我这就过来。”
“嗯，我们在华洁芳办公室。”
顾心挂了电话，看向华洁芳时，她已经蓬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只有一张嘴还在不断往外骂着不堪入耳的话。
尤其是在提到陶鹏杰就是个工作能力不行的废物时，陈晓兰陷入了疯狂，她松开了薅住的头发，双手狠狠地掐向华洁芳的脖子。
“闭嘴，是你害了他，一定是你！”
陈晓兰手劲很大，华洁芳瞬间脸色胀红，双目睁大，终于惧怕地停下了骂咧，吃力地张嘴喊着“救命”。
挂完电话转身望去的顾心，也吓了一跳，让陈晓兰发泄情绪倒还好，但如果真闹出人命了，那这事就大条了。
顾心快步上前，嘴里状似惊恐地喊着：“怎么回事啊，我刚就接了个电话，怎么打起架来了。”
华洁芳狠狠地瞪了顾心一眼，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她单方面被打！
“陈姐，你斯文瘦弱，胆子又小，怎么好端端的打我们婀娜多姿的华总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顾心突然就周道戏精上身了，一边喊着，一边拉开陈晓兰的双手，“陈姐，陈姐，我们慢慢说，有话好好聊，华总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是吧，华总？”顾心转头问华洁芳，华洁芳面色惊恐，连连点头。
陈晓兰的理智慢慢回笼，她松开了手，怔怔地跌倒在一旁。
得到了解脱的华洁芳，顿时大口大口地喘气，捂着脖子和胸口，后退了好几步，离陈晓兰远远的，生怕她再冲上来掐人。
“你这个疯……”华洁芳的声音变得粗哑，一出口，在收到顾心的眼神警示时，连忙又住嘴。
顾心给陈晓兰倒了杯热水，安抚她先休息一会儿，自己则转身又回到了华洁芳身边，放低了声音。
“华总，陈姐胆小怯懦，怎么好端端就动上手了，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刺激到她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华洁芳梗着脖子，只是邋遢的形象和沙哑的喉咙，实在毫无气势可言，又得时刻提防着陈晓兰扑上来发疯。
“我要报警，她打我，人身攻击伤害我。”华洁芳压低了声音，怒吼。
“也行，那我帮你打电话吧，刚才我也听到你人身攻击她和她丈夫了，语言攻击侮辱也算攻击，正好让警察来一块儿处理一下，噢，对律师也得来。”
顾心作势拿出手机要打，暗中观察华洁芳的神色，她又补了一句：“对了，出警一趟也麻烦，顺便让陈姐把警也报了，她刚才一直嚷嚷着说要报警，我还暂时劝住了她。”
华洁芳的神色一顿，身子发僵，目光闪躲，直舔干唇，面色明显慌乱，尤其是刚才经过一阵惊吓后，现在更是六神无主。
顾心心中一凛，看她这神情，难不成真有什么隐情？
“陈姐怀疑她丈夫不是因为裁员的事跳楼自杀的，她觉得肯定另有隐情，她要让警察好好查一查。”顾心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地吐露清晰，重重地敲打在华洁芳的心上。
本来就只是侥幸一诈，没想到华洁芳忽然慌神，连声拒绝：“不用，不用报警，我不告她打人了。”
顾心眸光一转，忽而变得犀利，厉声开口试探：“你今天见过陶鹏杰吗？”
“我..”华洁芳答不上来，停顿了片刻，才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没见过！”
但眼底的迟疑，被顾心看在眼里，看来真得查一查。
“阿心。”一路飞奔过来的易然，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把顾心拉到办公室外，附耳低语。
“我刚才坐电梯上来时，听到两个员工在私下议论陶鹏杰的事，有消息在传，他跳下去前，一直在声声指控华洁芳。”
“然后我已经让莫深去查上午裁员通知发布出来后，陶鹏杰在华光集团里的行动轨迹，通过监控试试，能不能找出他今天上午有没有什么异常。”
顾心也把刚才自己的发现和猜测一说，两个人正要一起推门进办公室时，易然又收到了莫深的电话，简单快速地说了几句后，面色有点凝重。
“怎么说？”顾心焦急出声。
“莫深说，他入侵了监控，却发现被人早一步删除了，今天上午的所有监控全没了。”易然有些气愤，狠狠咬牙地出声：“这明显是做贼心虚，想掩盖什么。那就说明一定另有隐情。”
顾心也很意外，居然真的有问题，她追问：“莫深那边能修复吗？”
“他说他还在尝试修复，但全被损毁，需要点时间。”
易然回答完，就快速推门，大步向前，走到华洁芳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里一片冰冷...
“我们已经确定，你今天见过陶鹏杰，有实打实的证据，如果不想要我们直接交给警方，你就先说说吧，你都跟他说了什么。”易然气势凌然地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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