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啼哭，是一口破烂缸在哭，他碎了几半，满是臭泥，好多虫子苍蝇。我问他为什么哭。他向我诉说了一切。
起初他深埋土里，作为陪葬品，与一堆尸骨深埋土里千年。他的主人是一位婀娜的地主家小姐。他置在小姐闺房前的梅花树下，那时他盛着一汪清水好多金鱼。每天地主家小姐总会有好多时间趴在他身上看金鱼喂食物，有时候把他当作镜子，反反复复照个没完，时而傻笑，时而托颌侧目，时而揪着一撮头发呆呆的愣着。他不明白小姐怎么了，但是他觉得很开心，小姐整天与他一起，而且小姐是那么地美丽——鹅蛋的脸柳叶的眉水灵灵的大眼纤细的身腰。他看着她，她看着他里面的自己，即使是这样他依然幸福，因为她也总是洋溢着幸福。
他总觉得黑暗是夜的面纱，夜是阴森可怖的大幕。每到星月升起的时候总有一个黑影从墙头落下迅速穿过梅花树下闪进小姐房中，烛光将他们相拥的影子投在窗花上。他看着窗花上的投影总是忧愁四起，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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