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眼神早就没有了温度，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睡颜，目光沉静冷淡。

男人冷硬的身形轮廓被温暖的橘色光线所包裹，暧昧中又透着一股悲凉。

“你好狠心，知道如果戳我的最痛处，呵呵，什么高材生，什么栋梁，够了，我听够了！他们这么说我，你也如此冷漠吗？”

言及激动处，他俯身，单手扣紧了顾炎的下颌骨，微微收紧的指尖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顾炎本能的扭了下身体，口中含混不清的嚼着几个词。

郑凡稍稍松开了手指，但没有离开她。

指腹大的接触极大了缓解了他多年的单相思之苦。

不，说单相思还是太肤浅了。

她是他心底膜拜的神祗般的存在。

“知道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感受吗？我觉得你就是上天安排在我身边的天使，你聪慧，漂亮，自信，浑身上下闪着夺目的光，让人挪不开视线，也让我产生深深的嫉妒。”

“为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一切，当时的你还很贫穷吧，一个需要看着身边无数豪门子弟眼色过活的穷学生，可想而知有多痛苦，但你确实乐观的，你身边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你，这是我不敢想象的。”

“我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有你拥有的呢？”

“我就是付出了努力又如何？那些在我面前恭维的人，转身就会在背后嘲笑我，一个只会靠着父亲的光环，继母家的威望长大的人，任谁都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吧。”

往事不断在脑袋中发酵，郑凡心跳加快，脸也涨的通红。

他的手指微微扬起，掌缘顺着她的脸颊抚了上去，小心而虔诚：“你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呢？这样不堪的身世，母亲被另一个女人抢走了丈夫，我其实和你是一样的，我恨极了周宁，是她害死了我妈妈，我们原本是可以联手的。”

“可是刚才你听到周婧和我的事时，为什么没有一点惊讶呢？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她是个渣女，我却依然和她在一起呢？”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她！我真的以为是你，她梳着你比赛时的马尾辫，我当时以为做梦，醒来时，她对我说，只要我想，每次做时，把她当成你也无妨。”

“事实证明，毒药会上瘾，也会有后遗症，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我却不能碰你了。你了解这份痛苦吗？”

风夹杂着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比先前更加强烈了。

顾炎似被惊扰到，迷迷糊糊的哼唧着：“水……水。”

突然，门外响起了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

“郑主任，呃……那个，在家吗？啊，不对，请开下门。我是公寓的保安小陈。”

声音是小陈无误。

郑凡手里拿着杯子，靠近门廊，打开了监视器：‘有事吗？’

小陈抹了把汗，也许是雨水，结巴道：“有……有的，开门说。”

公寓是一梯两户，隔壁的没人住，保安用不着那么谨慎。

“你不说我就不开门。”郑凡冷眉应到。

直觉告诉他，镜头外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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