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脸色骤然沉寂了下来，手脚，都漫上了几许薄薄的冷汗。

他知道她来过这个公寓。

这个人却瞒着她什么都不说。

就好像一个放长线的捕鱼高手，诱引着鱼儿远离舒适区后，猛的收起了鱼线。

郑凡轻笑，松开了两人

安全带：“别紧张，我又没怪你，相反，还挺开心的，说明你在关注我。”

顾炎想骂他是神经病，这不值得开心。

然而他却开门下车了，绕过车头朝她这边走来。

“既来之，就参观一下吧，”车门拉开后，一只手探到她的脖子后，另一只手则勾住了她的膝窝，轻松一提，将她整个人横抱出来。

顾炎大惊，本能挣扎起来：“你神经病啊！放我下来。”

声音虚弱缥缈的根本没有威慑力，反倒更像是撒娇了。

郑凡收紧了怀抱，将她抱到最合适的姿势，温和的笑道：“同楼不少设计院的夜猫子，撞见你乱动，我可没法解释了。”

顾炎哪里听的进去。

人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脑神经却是最活跃的。

她脑袋里闪现着各种应对措施，没有一个是妥协的。

她蹬腿，挠他胸口，扭动腰肢。

但这些抗争在郑凡看来如果小猫挠痒，没有攻击力，但却有着无以名状的诱惑。

电梯行到中途，顾炎就没力气了，男人身上浓郁和苦涩的香水味的刺激，像是艾草混合着什么，慢慢地漂浮在空气中，更让她摧残着她的脑细胞。

漫长的对抗中，他们终于进入了郑凡的这个“家”。

“欢迎贵客。”郑凡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将自己的外套挂好。

安全的距离让顾炎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无力的倦怠感。

她努力环视四周。

这是个很普通的住家套房，橱柜上的花瓶，桌上的茶具，还有阳台上挂着几件衣服，生活气息很浓厚。

“啊，那应该是周婧的，出差前忘了收了。”

郑凡淡然从容，在她身边坐下，短短数分钟的松弛感又消失了。

顾炎冷笑：“这里果然是你们的住处。”

郑凡也不否认：“是的，你说的没错，原本我还可以再添一句，我们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也无可厚非，但是我不想撒谎，为了表示诚意，我应该和你说实话……”

他的身形缓缓靠近，如一片阴云覆盖下来，姜余看到了他的瞳仁，红的出现了血丝，

她屏住了呼吸，

“我们在一起过。”

这个回答在顾炎的猜测中，算不得惊讶。

“我们不是情侣。”

顾炎白了他一眼。

和周婧一样的口述，她并不感兴趣。

“但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你。”

顾炎瞳孔一震，呼出一半的气顿住了。

郑凡捏着她下巴，抬高了她的头，眼眸紧紧的盯着她，苦笑了下，“很惊讶是吗？我也觉得是，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我把她当成了你，在我情动的每一刻里，我看到，想到的都是你，确切来说，我是和你……”

“放……屁！”

顾炎这辈子很少这么爆粗，但此刻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声怒骂震的她眼冒金星，视线都模糊了几分。

郑凡没有继续给她压迫感，而是直起了身体：“你想听实话，这就是实话。”

顾炎可不敢掉以轻心，在失去意识前，狠狠掐着自己掌心，含糊说道：“你是东方大学的高材生，领导们的骄傲，国家的栋梁，你考虑过自己的身份吗？”

一旦走错路，一辈子的期待就没了。

顾炎拿他的未来警告他。

睡倒前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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