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虐文后我爽啦!」

第22章 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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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衡是一步一步挪到门口。

夜色沉沉,殷玉衡没有出声惊扰小道童。他走两步歇一步,隐藏在黑暗中脸毫无表情,冷漠如同一座冰雕。

雪落在他肩头,沾染在他胸前伤口,然后化成红色血水。

小白心里难受,带着哭腔道:“衡哥,坚持一下,咱们回家……”

殷玉衡唇角讽刺一弯:“回家?爬回去?”

小白哽咽。

“秦统领和德公公都被人调开了,”殷玉衡沉声道,“能做到这一点,只有底蕴深厚世家。”

小白悲愤道:“就是沈离原!他在门外等着呢!”

殷玉衡踉跄着推开大门,靠在门上喘息。

眼前是一片化不开墨色。今夜实在太黑了,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

殷玉衡露出一个讽刺笑。

“想看我去求他?沈离原也配。”

“可现在怎么办?”小白焦虑道。

是啊,怎么办呢?

寒风携雪,从背后呼啸而来。

怔愣间,眼前忽然闪出一抹亮光。

一个光点仿佛夜空中流星,跃到了他面前。

那是一盏小灯笼,暖黄色光照亮了一小片天地,也照亮了对面人眉眼。

“……陆厌?”

殷玉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捞到了对方怀里。

“殷玉衡,你他妈是怎么回事?!”

陆厌几乎惊慌失措,揽着殷玉衡手根本不敢用力。

为陆厌焦急惊慌语气愣了愣,殷玉衡终于反应过来,笑了笑:“紧张什么,我没事。”

话音一落,殷玉衡就发现陆厌看自己目光像看一个疯子。

“……真没事,看着严重,其实还好。”殷玉衡努力安慰道,“流了点血而已。”

“可是你为什么会流血?你是来见你老师师弟,又不是去龙潭虎穴——为什么会流血?”

陆厌强行抓住殷玉衡手腕,去探查他体内灵脉。不消片刻,额头上就出了一层薄薄冷汗。

“……殷玉衡,”陆厌声音颤抖,眼神震动,“你……你……”

殷玉衡想抽回手,可陆厌抓太紧,失败了。

殷玉衡语气无奈:“我说了我没事,松手。”

陆厌深吸一口气,红着眼骂道:“你没事?你知不知道灵台受损有多严重!殷玉衡你疯了!”

“……”殷玉衡眨了眨眼。

陆厌气嘴唇发抖,半天说不出话。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把前途当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见过最适合修炼天才,连那些血脉高贵大妖也比不上你!”

“你应该扶摇青云上,与日月同辉。你应该最优秀,最耀眼,走最长路,攀最高山——你怎么能放任自己受到这样伤害,毁掉自己未来?”

“殷玉衡,你怎么能说自己没事?!”

一长串训斥劈头盖脸砸下,竟让殷玉衡懵了一瞬。

除了大哥,从来没人敢和他疾声厉色说话。可听着陆厌语调中悲恸绝望,殷玉衡居然生不起来气。

甚至,连胸口伤也不那么疼了。

背后国师府门里还下着雪,可门外已经是草长莺飞春天。春风涌入他空洞心口,融化了一片寒冰。

“……对不起,”殷玉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他抬手摸了摸陆厌脸,“阿厌,别生气。”

陆厌嘴唇又抖了抖,眼底恨意疯长。

“你不要道歉,”陆厌怀抱收紧,“错是国师府。”

真想,真想一把金乌神火烧了它。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殷玉衡轻声哄劝:“别冲动,阿厌。”

“……我知道,”陆厌咬牙切齿地抬头,看了一眼国师府大门,“玉衡,我会努力修炼,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能护住你,不让你受任何人伤害。而不是看见你受了伤,也没办法为你报仇。

他没有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玉衡,他们对你一点也不好。你以后别来这里了好不好?”

“……”殷玉衡没有回答。

得不到殷玉衡回应,陆厌眸光微暗,黯然道:“我忘了,你喜欢李光寒,喜欢到可以付出一切。”

他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把殷玉衡抱起,自嘲地笑了笑。

世间情爱最不讲道理,哪怕受再多伤,撞头破血流,也抵不过一句“心甘情愿”。

殷玉衡喜欢李光寒,他又有什么办法?

一种奇怪情绪在心底疯长,灼烧着他神志。

如果……

如果殷玉衡喜欢不是李光寒该多好。

如果殷玉衡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是嫉妒吗?

忽然,一只手臂环住了他脖颈。陆厌低头,看见殷玉衡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殷玉衡目光认真又专注,那么幽深,不似往常温柔。陆厌与他目光接触,却忽然觉得,这样殷玉衡更真实。

“——陆厌。”殷玉衡念出这个名字。

“你说对,其实我真很疼啊。我说我没事……怎么可能呢?”

陆厌呼吸一乱。

“但没关系,我不在意。”殷玉衡低声说道,“可是陆厌,如果有一天你也让我这么疼……”

陆厌急迫道:“怎么可能?”

殷玉衡垂眸,低低笑了。

记住你今天说过话。

殷玉衡想,李光寒也好祝安宁也好,有什么可在意呢?他只是一个高明演员,演绎着根本不过心爱恨。他冷眼旁观,在内心嗤笑那些虚情假意,漫不经心盘算着报复手段。

但是陆厌,你不一样。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性格和剧情里一点也不一样,你做事总是出乎我意料。

你是一个变数。

你今日提着灯笼穿过黑暗,来到我面前,我便记住了你说话。

有过有一天,你像原剧情一样背叛我——

那我一定会真恨你。

…………

远处黑暗里,沈离原看着殷玉衡被人抱走,气眼睛通红,指甲扣进肉里。

“是谁?”

沈离原语气疯狂,带着滔天恶意。

小厮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那个人是谁?我要让他去死!去死啊!”

沈离原发狂地盯着陆厌背影,恨不能生吞其血肉。

小厮哪里敢回答,吓得快哭了。

“他叫做陆厌。”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清清冷冷声音,沈离原猛地扭头。

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身锦衣,气质矜贵。如果殷玉衡在,便能认出这是他好友,远名阁阁主沈风袖。

“堂哥。”沈离原勉强克制着心里杀意,唤了一声。

沈风袖淡淡瞥了沈离原一眼,漠然道:“又发病了?真是一只疯狗。”

沈离原阴沉沉地笑了笑:“我疯狗?总比堂哥日日看着玉衡,也不敢上前表露心意强。”

沈风袖“啧”了一声:“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呢,这世上就不能有真友情?”

“你觉得我信吗,堂哥?”沈离原冷笑。

“别叫我堂哥,”沈风袖冷漠,“你和整个沈家都让我恶心。你来朝歌做什么?又有什么阴谋手段?”

“……来看看罢了。”沈离原虽然疯但不傻,知道自己打不过沈风袖,硬生生忍住没有动手。他扭头狠狠看着小厮:“走!”

小厮瑟瑟发抖地爬起来,推着沈离原轮椅走了。

沈风袖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他又朝殷玉衡和陆厌离去方向望了一眼,想起陆厌抱起殷玉衡时满脸心疼,心里忽然有了个打算。

离开了国师府沈离原也有一个打算。

他双手被自己又抓又咬,早已鲜血淋漓。他摩擦着自己伤口,目露狠色。

“陆厌……”

好啊,又来了一个。

不过没关系,他能让李光寒抛弃殷玉衡,能让祝安宁折磨殷玉衡,自然也有办法让陆厌离开殷玉衡。

当背叛接二连三来临,我殿下,你还能坚持住吗?想必你已经被李光寒伤痛彻心扉……如果你知道,你所受痛苦只不过是小师弟骗局,是小师弟故意对你折磨,是不是会很绝望?

你痛苦就是我良药。

沈离原病态地笑起来,心想,是时候揭露一部分真相了。

……

宫里,陆厌把殷玉衡按在床上。

“一共四种药,一种外敷,三种内服。内服药喝时辰不一样,我会提醒你。第二种药比较苦,我给你配了蜜饯。”

“这两天不能跑不能动,饮食必须清淡,我给你熬了药膳。”

“你平时喝茶性凉,换掉,我给你准备了养生茶。”

“不能再穿这么薄,最重要是少去国师府。”

“早睡早起,按时修习,我监督你。”

殷玉衡坐在床上,靠在陆厌怀里,听发愣。

殷玉衡半身衣服已经被扒掉,露出胸前伤口。陆厌皱着眉给他上药,心疼嘴唇泛白。

红烛光暖,轻纱曼帐,衣衫半褪。明明应该是暧昧场景,被陆厌唠叨一点氛围都不剩。

终于上完药,殷玉衡换了个姿势,趴在陆厌怀里,懒洋洋地笑:“陆少君,你这么会照顾人啊。以前实践过?”

陆厌没听懂殷玉衡话外之音,把人捞在怀里扶稳,一本正经道:“别乱动,会蹭坏伤口。”

殷玉衡眨了眨眼:“陆少君……你对我这么好啊。”

“我对你好?”陆厌喃喃道,“得有多苦,才觉得这么一点甜,就是好。”

都是李光寒错。

殷玉衡:“……”

……

殷玉衡和李光寒演着虐恋情深,也没忘了自己还是有正事人。

父皇兄长都闭关,殷玉衡就得肩负起作为太子职责。

殷玉衡插手朝政已有几年,把朝中上上下下收拾了一番,早已树立了威信,如今倒没有人跳出来找不痛快,但这并不是懈怠理由。

维持一个局面不容易,破坏却很简单。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疏忽,便能带来严重后果。越是身居高位,要考虑事情便更多。

殷玉衡绝不会拿国事民生开玩笑。

吃过药睡了一会儿,天便快亮了。顶着陆厌谴责目光,殷玉衡坚持从床上爬了起来,照常上朝。

殷玉衡专门穿了鲜艳红色朝服,遮掩自己苍白气色。

今日倒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有人禀报,说隐隐收到风声,一些地方又出现了制造血奴之事。

而且禀告此事者不止一个,可见并非空穴来风。

殷玉衡十三岁第一次参与朝政,办就是元洲血奴案子,朝中人人都知道这是他逆鳞。殷玉衡当众沉了脸色,下令彻查。

血奴案重新被翻了出来,一时间朝野内外人人议论,风声甚至传到了国师府。

祝安宁躺在床上,隐隐听到了门外小道童们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据说最近又有人制造血奴……”

听到血奴两个字,祝安宁就变了脸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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