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剑三]以渣止渣」

第 33 章 第三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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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故人离京城尘埃落定

偶遇旧友济南府风波再起

到了合芳斋,苏任烟买完糕点就想走,一点也没有进去看看西门夫妇的意思。

陆小凤道:“来都来了,顺便进去看看吧。”

两人从后门进了合芳斋。苏任烟抱着糕点盒子跟在陆小凤后面,拒绝了陆小凤帮忙拿盒子的提议。

陆小凤有些不解她的做法。苏任烟忽然柔声道:“你粗手笨脚的,别把女儿抱疼了,还是我来吧。”

“……”陆小凤的喉咙好似被整整一盒子糕点噎住了,苏任烟没有固定的抽风时间,他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

苏任烟自导自演:“虽然闺女是你生的,但你怀胎十月这么辛苦,带孩子的事还是让我来好了。”

“……行。”陆小凤终于挤出了一个字。

苏任烟道:“如果西门吹雪这一胎是个儿子,就让他和咱闺女做义姐弟;如果是女儿,就给她们定亲,好不好?”

陆小凤忍不住道:“你好像说反了。”

苏任烟道:“没反,就是因为性别相同才要让她们在一起。”

陆小凤板着脸道:“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女人?”

苏任烟笑得像个小狐狸:“不,我一直把自己当男人。”

陆小凤回想起苏任烟的一些举动,比如遇到危险总是挡在前面、吃饭时主动付钱等等,她总是无视女人享有的一些特权,好像她确实没把自己当成正常的女人。

陆小凤耳尖有点发热,这种与众不同的性格让他感到了一种新鲜与刺激。

陆小凤想通了,他是一个喜欢冒险与刺激的人,所以他喜欢苏任烟。

陆小凤胡思乱想了一路,等到了花园他才发现一件尴尬的事——欧阳情也在花园里。

之前他去找西门吹雪的时候,欧阳情一改往日的冷脸,柔情似水地拉着他的袖子说会等他回来。

现在他回来了,只不过还带着另外一个姑娘。

“小白、小青、情妹妹,你们都在啊?”苏任烟没想那么多,直接开口打招呼。

西门吹雪站在秋千旁边扶着秋千,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神态,但他的眼中却像初春时的河面,坚冰渐消,清浅的河水潺潺而流。

陆小凤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

世人或许会惋惜剑神跌下神坛,但他们却忘了,剑神本就不是神。

既然能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还要去做一把无心无情的剑呢?

苏任烟也挺高兴,在她看来,西门吹雪是被“绿帽威胁”逼迫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孙秀青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笑道:“小青和情妹妹我都知道,这个‘小白’是怎么来的?”

在场的几人都知道小白是指西门吹雪。

苏任烟道:“西门吹雪吹白雪,按理说该叫小雪。但是你叫小青,他想和你般配些,就只能叫小白了。可恶的剑就是你们的法海……”

“咳咳!”陆小凤大声咳嗽了几下,打断了苏任烟越来越不着调的话。

欧阳情道:“我记得白素贞的爱人是许仙。”

“白素贞的真爱是小青!”苏任烟坚决维护自己嗑的cp。

欧阳情没有和苏任烟争辩,她用比西门吹雪还要冰冷的眼神看着陆小凤,道:“你竟然回来了。”

看着她一副“你怎么还活着”的表情,陆小凤只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自作多情,更不要被女人表面上的柔情蜜意欺骗。www.)

几人聊了一会儿,陆小凤和苏任烟离开了。

孙秀青叹了口气,道:“你怎么又把他吓跑了?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欧阳情道:“就算我不吓他,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孙秀青道:“如果苏姑娘不介意,你们可以……”

欧阳情没有让她说完,道:“我介意。”

欧阳情久经风月,早就看透了苏任烟的性子。如果他们三个在一起,恐怕享受齐人之福的人就不是陆小凤了。

欧阳情并不想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她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苏任烟回到客栈,收拾好行李退了房,然后从马厩里牵出“咫尺天涯”,到了客栈门口。

等在门口的陆小凤看着最多只能挤下三个人的小驴车,道:“你确定要赶驴车去北平?”

苏任烟坐在驴车上,给陆小凤介绍“咫尺天涯”的功能:“你看,这个车篷可以遮阳,车座上还有靠枕;驴会自己前进寻路,不需要我们赶车;驴背上的行李装好了干粮,车篷旁边还挂了酒葫芦,有吃有喝,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苏任烟包包里倒是还有别的交通工具,可是不方便拿出来,即便能拿出来也太沙雕了,会被别人当成神经病的。

陆小凤道:“如果你不介意用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到达北平,我没什么不满意。”

苏任烟道:“我又不着急,路上看看风景游览一下古迹也挺好。”

最终两个人坐在驴车上慢悠悠地晃出了京城。

苏任烟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每天无所事事,东转转西晃晃,一点也不急着赶路;陆小凤接连肝了三个案件,其中还都涉及他的朋友,心力交瘁,也乐得和美人游山玩水,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于是两个人胡乱转悠了一个多月才到济南府。

进了城,苏任烟道:“听说济南的阿胶很不错,我想弄点带上,还有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山、五龙潭,久闻其名,这次有机会也一起去看看。”

陆小凤不答话,他有些郁闷,因为这一路上他一直笼罩在名为“叶孤城”的阴影之下。比如……

树林里飞出一只头羽靛蓝、通体雪白、尾羽奇长的小鸟。苏任烟兴奋地指着小鸟:“竟然是白寿带!陆小凤你看,它是不是很像叶孤城?”

路过书摊,苏任烟看着话本插图中淡漠执剑的白衣武生:“你看他这神态,是不是有点像叶孤城?”

看见房顶上趴着晒太阳的纯白色小猫,苏任烟双眼放光双手捧脸:“陆小凤,你说它那神气的小模样是不是和叶孤城如出一辙?”

陆小凤问:“你怎么看见白色的东西就觉得像叶孤城?”

苏任烟的回答是:“我从未见过像叶孤城这般有仙气的男子,唉,可惜……”

可惜?她在可惜些什么?陆小凤越想越郁闷。

苏任烟却像是没发现他情绪低落一样,一路上能吃能睡,玩的不亦乐乎。

苏任烟其实看出了陆小凤莫名其妙的小情绪,她认为陆小凤是大姨夫来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闹别扭,不去理会过两天他自己就好了。

苏任烟找了家装潢门面还不错的客栈,让伙计把驴车牵去马厩。

订房的时候陆小凤要了一间房。

苏任烟问:“明明有空房,你还和我挤一间?你就不想要点私人空间?”

陆小凤道:“不想。”

苏任烟道:“可是我想。”

陆小凤道:“我这是在帮你省钱。”

苏任烟道:“不用省,姐姐有的是钱。”

陆小凤无奈只能再订一间房,当然第二间是付了他自己的钱。

吃过晚饭,苏任烟拉着陆小凤去买阿胶。

“我小时候见过阿胶,看着特别像山楂糕,一看就感觉很好吃,可惜一直没吃过。”苏任烟提着一小包阿胶,在街上溜达。

陆小凤走在她旁边,道:“阿胶好像不能乱吃。”

苏任烟道:“我就尝一点点,你倒是可以多吃些,阿胶补肾······”

陆小凤停下脚步,眯起眼看着苏任烟,冷笑道:“哦,补肾?”

苏任烟直视着陆小凤,根本没把他的冷笑放在眼里。她坦然道:“对啊,你一遇到麻烦就熬夜,熬夜会肾虚。”

陆小凤想生气,又不知道自己该气什么,和苏任烟斗嘴他就没赢过。

陆小凤正想晚上好好和苏任烟探讨一下他的肾到底虚不虚,就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他的老朋友。

苏任烟小声问:“又是你朋友?”

陆小凤点头,向苏任烟介绍他的朋友“银鹞子”方玉飞。

方玉飞一身银缎锦衣,披着深色斗篷,穿着打扮很是精致。他相貌英俊,脸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是一个邪魅美男子。

苏任烟对这种类型感觉一般,尤其是看过歪嘴战神的“邪魅一笑”之后,她一见到这种男生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歪嘴说沙雕台词,根本生不出撩的想法。

方玉飞调侃陆小凤:“最近江湖上关于你和苏姑娘还有叶孤城的传闻可精彩着呢,有何感想?”

陆小凤一路上陆续听到了一些耸人听闻的谣言,谣言经过一遍又一遍的加工,已经演化出几十个版本,其中最离谱的一个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有一腿,孙秀青的孩子是叶孤城的,苏任烟喜欢孙秀青,为了替孙秀青出气暴打叶孤城,陆小凤和苏任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陆小凤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陆小凤道:“这传言还不够准确,他们都不知道司空摘星其实是我儿子。”

苏任烟对这种传言的感觉从震惊到麻木,道:“不信谣,不传谣,争作守法良民。”

三人在路边聊了几句。方玉飞道:“我妹夫是赌坊老板,你们要不要去他那里玩玩?”

苏任烟瞬间提高警惕,来了来了,骗子的千层套路从坑熟人开始,这个方玉飞莫不是来骗钱的?

陆小凤这个有情有义没有脑子的蠢东西欣然应允。

苏任烟道:“我就不去了,我在场你们有些事不方便,就不去扫你们的兴了。”

陆小凤不知苏任烟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们是去赌场,又不是去青楼。

苏任烟告辞,抱着一包阿胶惊弓之鸟一般跑回了客栈。

回到五福客栈,苏任烟有些无聊。

没有Wi-Fi,没有游戏,男盆友还跑去骗子窝了,真是孤寡老人炖汤——咕嘟咕嘟咕嘟嘟,孤独孤独孤独独。

苏任烟正发着呆,忽然灵光一闪,她为什么不趁陆小凤不在的时候出去搭讪新的小哥哥小姐姐?反正她只是找人陪着聊聊天逛逛街,想必陆小凤不会介意。

苏任烟换了一套衣服“小楼寒”,摇着低配折扇“俊德”出了客栈。

十一月中旬的深秋,晚风携带了丝丝缕缕的凉意。拽兮兮摇着折扇的苏任烟觉得自己看起来像个智障。

可是,摇扇子帅啊!

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苏任烟转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她观察了一下,决定去旁边这家“银钩赌坊”碰碰运气。

赌坊里遇到可爱小姐姐的概率不大,但说不定会遇到人傻钱多的小哥哥。

这家名字很有自知之明的“阴沟赌坊”和遇到方玉飞的那条街方向完全相反,距离也比较远,大概率不会碰见陆小凤他们,于是苏任烟放心大胆地往里面走。

哪知在门口就被拦下了。门口的伙计笑盈盈道:“姑娘,我们这儿只接熟客。”

苏任烟掏出一沓一万两的银票在伙计眼前晃了晃,道:“小哥,规矩是死的,人不是死的。哪位熟客第一次来不是生客呢?多来几次不就熟了吗?”

小哥笑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姑娘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管事。”

管事来了,说了几句场面话,还是让苏任烟进了赌坊。

苏任烟心里冷哼,有钱能使磨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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