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祎以为化劲就是国术的极致了。
可在冲锋的过程中，陈祎发现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眼下这具身体，已经磨练得和犀利巅峰时期差不多了，可在面对诸多倭寇的时候，依旧有一点点的力不从心，确切地说，身体的速度，有点跟不上大脑的反应。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陈祎很清楚:自己的大脑已经升级过两次了，一次是升级版的“过目不忘”，还有一次是黄龙士百分之二十的智商。
本来，陈祎认为以自己对身体的了解，很快就能将身体的锻炼补回去，可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身体和意识的差距，永远都差了那么一点。
万事不决有系统。
“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系统只提供修炼的机会，一切皆由宿主自行探索……】
我淦！
虽然有点无语，可陈祎也拿系统没辙，只能用倭寇来出气。
虽然经过实战修炼的进度十分缓慢，可对于已经变成了无头苍蝇的陈祎来说，这已经是最快的办法了。
只是，在陈祎收割过两波之后，小股的倭寇似乎也变聪明了，登陆劫掠的时候，都刻意地避开了陈祎所在的卫所……
陈祎很郁闷，煮熟的鸭子从眼前飞走了，不是郁闷二字可以形容的。
所幸，卫所的职责可不只驻守，还需要出兵作战，于是，陈祎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上边下达集结命令。
陈祎盼了大半年，终于盼到了大军集结的命令:所有卫所于三日内在台州卫集结。
见识过戚参将三把火的卫所兵们，都暗示抵达了集结地，出发也很顺利，只是当大军南行至雁荡山时，正好赶上山体滑坡。
等大军跑过去了，赶到了求援的乐清卫、瑞安卫时，倭寇已经没了踪影……
戚继光给气坏了:“本将掌军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回程的路途上，卫所兵们自然免不了被狠狠地折腾了一路。
本来还打算大杀特杀的陈祎，直接就懵了:这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戚家军？
让陈祎始料未及的是，纵然被狠狠地折腾了一路，卫所兵依旧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而在一个月之后的一次重大军事行动中，卫所兵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更是让陈祎目瞪口呆。
嘉靖三十六年，也就是1557年，江浙总督胡宗宪在舟山诱降了被陈祎戏称为“海贼王”的五峰山人汪直。
虽然号称海寇，可汪直的主演业务是走私，而且汪直也一直希望大明朝能开放海禁。
这样一来，按照正常的发展进程，朝廷只需要安抚好汪直和的他的手下就可以了。
只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急功近利的“猪队友”——杭州巡按王本固，在本地诱捕了正在街上游玩的汪直。
汪直手底下的很多海贼本来就不太乐意被招安，眼看着汪直被俘，一群人迅速地反水。
舟山群岛迅速地变成了一锅滥粥。
这下，不光是打算收获成果地胡宗宪傻眼了，就连王本固也懵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招安已然是不可能了，江浙总督胡宗宪只能下令强攻，而强攻地主力，自然是胡宗宪的爱将卢镗。
已经修整了小半年的卢镗，以将士们疲惫为由拒绝了。不得已，胡宗宪只能求助于前来助阵的戚继光、俞大猷等其他将领。
虽然戚继光和俞大猷两位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可两人也知道放走汪直余党的后果，只能硬着头皮指挥部队进剿。
舟山多岛屿，这就给汪直余党提供了良好的防守阵地，而前来围剿的官兵，只能顶着炮火操船登陆，然后再弹雨之下抢滩……
一波攻势下来，双方都没能讨得了便宜，在海滩上留下了大量的尸体。
官兵们的士气不可避免地变得很低落……
“将士们，我知道围剿海寇很辛苦，大家应该知道，这些海寇已经群龙无首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让他们逃走，将来会变成一个个海寇团伙……”
纵然戚继光做了阵前动员，卫所兵们的积极性依旧不高，可慑于军法的威力，一群老兵油子又不能退群……
赶鸭子上架。
这是陈祎对卫所这群老兵油子最直观的印象。
“陈大，这可如何是好？”
进攻命令下达之后，陈祎的顶头上司杨百户记得团团转。
“百户大人，你且看着就是了！”
陈祎扛着一面覆盖了铁皮地的板巨盾跳下了船，他的身后，是扛着各式各样工具的陈家家丁。
对面，见到有人登陆，弹丸和箭弩像是不花钱一样往海滩上倾泄。
“叮叮当当……”
箭矢落在盾牌上，演奏出了一曲激烈地进行曲。而陈祎不为所动，擎着巨盾，往前突进，他身后，陈家地家丁则不停地用工具挖战壕。
还停留在小船上的杨百户，见到海滩上的情形，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而在大后方的大型战船上，督战的戚继光见到此情此景，也微微有些动容……
守岛的倭寇，自然不会任由陈祎等人巩固了纺线，迅速地派出了小股的兵力打算将陈祎这个支点给清理掉。
陈祎事先准备好地火铳和喷子派上了用场:一阵阵火光之后，冲锋的海寇纷纷捂着身体哀嚎不已……
靠着陈祎拿下来的海滩阵地作为支撑，陈祎所在地百户所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攻下了整座小岛。
而其他卫所也照葫芦画瓢，迅速地将海寇占领的外围岛屿拿下来，直逼最核心的舟山群岛。
官兵们靠着步步为营的策略，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海寇们的活动区域压缩到很小的范围内。
只是，很多官兵预料中的完胜并没有出现:硕果仅存的几支海寇，靠着某些官兵的“神助攻”，趁夜桃之夭夭……
“陈老大，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大明朝的卫所兵！”
庆功宴上，坐陈祎旁边的杨百户，看着席上喝得东倒西歪的同袍们，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在卫所兵营里混了那么久，陈祎早就清楚卫所兵是个什么德行了。只是，此时陈祎的注意力并没有随着杨百户一起投向同袍们。
此时，陈祎的注意力全都被胡宗宪身旁的一位文人打扮的师爷给吸引住了。
徐文长？
徐渭。
陈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然，也仅限于名字。
扬州八怪的书画，皆是长于写意，因此众“怪”的家里，自然是少不了徐渭的作品。
只是，同为“写意”，徐渭的作品比扬州八怪，更加狂放与不羁。陈祎也用技能观察过徐渭的作品，看到的只有一片凌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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