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白羽等石振吃了, 才坐下继续吃饭，顺琢磨，等石振待会儿过, 再给他塞点的。

石振他们要等第一批吃饭的人吃完，收拾了桌子，才能吃，那时候菜凉了！

一个八仙桌只能坐八个人, 赵美云他们在帮忙，关白羽和石婷，是跟石大牛家里人一坐的。

石大牛也在端菜，这会儿桌上有石大牛妻子孩子，石大牛父母, 有一对六十岁的老夫妻。

那对老夫妻里的男人一上桌就喝酒, 不停地劝石大牛他爸喝酒, 让关白羽也喝……关白羽不喝，他就很不心。

吃菜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筷子不停地在面前的菜里翻个不停。

至于那对老夫妻里的女人，之前她很安静，这时却突道：“这桌菜是我们的，你给人吃做什么？”

两地方言有点不一样，关白羽基本上能听懂, 有点无语。

虽石星朝抠门, 也知道婚宴不能不体面, 再加上陈小芬夫妻两个最后另买了一些猪肉回，这顿婚宴其实很丰盛，他们这些人哪怕不吃饭, 光吃菜吃到饱，也不见得能把菜吃完。

这种时候，给帮忙的人吃口菜不行？

真要计较这个，那一桌坐，小孩子吃的少，不就太亏了？

不过这种场合跟人争论，最后闹心的是石星朝这对新人。

关白羽只当自己听不懂，等石振过的时候，又给石振塞了一块鸡肉。

那老太太，顿时又不高兴了。

石大牛的妻子见状，不好思地冲关白羽笑笑，后又去看自己儿子，拿勺子舀了饭送到他嘴边：“小宝，你再吃一口饭，不能只吃酱鸭。”

石大牛的儿子扭头，专心吃手上拿的酱鸭腿。

这也就算了，石大牛的父亲，把那盘子酱鸭，直接端到孙子面前：“小宝喜欢吃，就让他吃么！你看他胃口多好！子多壮实！”

这孩子瞧六七岁的样子，就这么霸一盘子酱鸭吃，也不觉得咸，倒是石大牛的老婆挺尴尬的，冲关白羽不好思地笑。

这次，那老太太反而不说什么了，估计是不敢是人家。

关白羽很快就吃完了，去找石振：“哥，我帮你端菜吧。”

“端好了。”石振笑，他们现在就等有人吃完，后收拾一下桌子去吃饭。

不喝酒的人吃饭快，菜上齐没多久，就有两桌人吃完了，石振他们收拾了一下，把预留的菜端上去，这才始吃饭。

也就是这个时候，石婷过了：“哥，你给我一块酱鸭。”

他们这桌，就是他们家和石大山家的人，是成年人没孩子，石振就把酱鸭腿给她：“怎么了？”

“一口没吃到。”石婷郁闷，那酱鸭一始离她有点远，她当时在喝汽水没吃饭，也就不想吃这种下饭的，后么……那酱鸭就被石大牛的儿子霸占了。

她甚至饭没吃饱……拿了酱鸭腿，石婷又去盛了一碗饭，挤到赵美云和赵秋娟的凳子上坐，始吃。

关白羽瞅了一眼他们之前坐过的桌子，见之前那个老太太，拿了几个碗，已经把桌上的荤菜装走了。

那老大爷，则依一边喝酒，一边搅合面前的一碗菜。

至于石大牛家的人……他们家的大人已经吃好了，倒是孩子在边玩边吃。

石大牛的父母把孙子要吃的端到孙子面前……那是谁也不让碰的。

吃过饭，帮工们就始洗碗，顺把晚上要用的食材准备好，清理掉。

女人们在择菜，男人们就提水洗碗，石振和石大牛一洗，顺道跟石大牛说了方米颜家的事情：“方米颜她父母，看对她不怎么样，对她弟弟那叫一个好，后就把她弟弟宠坏了，也不知道他弟弟后会不会去赌钱。”

“是啊，她弟弟也太过了，哪能去赌钱呢！输那么多！”

“孩子真不能宠，容易把孩子宠坏。”石振道，他是想提醒一下石大牛，太纵孩子。

石大牛连连点头，一点没往自家孩子头上想。

石振：“……”

“所哥，当初你卖冰棍，婷婷要吃一个，你才非要跟她收钱？”关白羽笑『插』嘴，他知道石振想做什么，就帮个忙。

“有这事？”石大牛吃惊。

关白羽就把石振当初让石婷绣衣服，用绣衣服的钱买零食的事情说了。

石大牛很不理解：“她在读书，哪用得这样？”他觉得石婷实在是个又乖又可爱的小姑娘，让干嘛就干嘛特听话，不像他儿子，整天这不顺心，那不顺的。

“她要是在读书，就大手大脚花钱，长大了可怎么办好？指不定到了那时候，几千几万的，她不当回事，那再多的家业，也不够她败的。”石振道。

石大牛这会儿，倒是愣了愣。

最近他儿子，花钱实在有点厉害，跟他要了很多钱，买回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

正这么想，石大牛就见自己儿子，拿一包零食往这边走。

他拆零食吃了一口，似乎是不喜欢，反手就扔了出去。

石大牛他爸见了，连忙去捡回，见没脏，就自己吃了。

而这个时候，石大牛他儿子，已经在拆另一包零食了。

石大牛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了。

石星朝的婚礼，在村里人看，办得特好。

办婚礼的时候，有些人会把桌上的菜打包走，也有些人不会这么干，最后就剩下不少菜，石大山夫妻，就叫了一些亲近的亲戚，让他们明天去他家吃饭。

不过石振拒绝了没去，他明天要去县城办事。

石振去县城，把关白羽和石婷带上了。

带石婷是因为他要迁他和石婷的户口，至于带关白羽……剩菜没什么好吃的，不如去县城玩玩。

石振之前就问清楚了要带的东西，一样没落下，相应的手续很快办好，等回去后，再去安山镇那边办理一下，他和石婷的户口，就能迁过去了。

初八这天，石家人就回安山镇了。

他们依拖拉机回去，石大牛他们则是坐公交车，和石大牛他们一走的，有其他十几个人，是石振从老家找的工人。

回到安山镇，石振等人从拖拉机上下，一个个的，长松了一口气。

这次回老家，感觉比上次，要累很多，处处不习惯，吃不好睡不好的。

好日子过多了，就过不了艰苦生活了……不说人，石大林不小心得了感冒，就一直没好全。

赵美云、赵秋娟有石婷路上就念叨要一去浴室洗澡，回到家就急急忙忙去拿换洗衣服，石大林见状，打算跟一去。

安山镇有个浴室，洗澡两元，很多人冬天要洗澡，是去浴室的。

石振见状，就问关白羽：“小羽你要不要去浴室洗澡？”

“哥你去吗？”关白羽问。

“我不去。”石振笑道，他在家洗就行。

“那我也不去。”关白羽毫不犹豫。

“行吧，那我们回去洗澡。”

石振的工地，到了正月十五才工，而这个时候，关白羽早就去学校补课了。

工地新工，因为多了一些工人的缘故，进度快了一些，没有快很多。

毕竟新的工人很多活儿不会干，要人教。

这次负责教这些工人的，就不是石振了，而是石大牛。

他做事很认真，也细心，脾气好，很适合教导人，不过过了几天……石振就发现，他情绪不太对。

“大牛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石振问他。

石大牛犹豫片刻，才道：“阿振，你说我家那小子……家里人是不是太宠他了？”

石振没说话，这种时候，不说话就代表肯定了。

石大牛道：“我老婆也觉得孩子不对，想让他改改那些坏『毛』病，可是我爸妈一直拦……就之前吧，我见他『乱』花钱说了一句，我爸妈反过骂我。”

石振没说话，石大牛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这孩子花的钱，比我们全家花的要多，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不许人碰一口，真是的……”

石大牛在外面打工，过年才看到儿子，稀罕地不行，一始不管儿子干了啥，他觉得没什么。

石星朝婚宴之后……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儿子这样子，会不会将跟方米颜他弟弟一个样？

这几天他跟方米颜打听过，甚至觉得自己儿子，指不定比方米颜的弟弟，要严！

这可如何是好？

“大牛哥，这边的教育挺好的，孩子这边读书，将说不定能考上大学。你跟你爸妈好好说说，让你老婆带你的孩子住过，到时候你老婆，能在这边打工。”石振道。

石大牛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石大牛就去石大林那边，给家里打电话，可惜他父母，舍不得让孙子离村子，回回就一个思——石大牛的老婆出去打工可，孙子一定要留家里。

他们不能没有宝贝孙子。

之后，他们跟石大牛的妻子吵了一架，觉得石大牛想把儿子带出去，是石大牛的妻子撺掇的，是嫌弃他们不想他们看孙子。

石大牛面对情况束手无策，只能又找上石振。

石振挺无语的：“那是你的孩子，要是你自己管教不了，人又能怎么办？就说这事儿……让你老婆直接带孩子找你，你爸妈难道能跟你断绝关系？”

就石大牛的儿子，没到读小学的年纪，虽被爷爷『奶』『奶』宠，也自小跟父母一长大，对父母很依恋。

这次石大牛回去，他恨不得天天缠石大牛。

石大牛的老婆哄哄这孩子，说要带他去找爸爸，直接把孩子带出就行了，到时候石大牛的父母能怎么样？只能认了。

石大牛有点傻眼：“我爸妈会不高兴……”

石振道：“所你儿子，就是你用哄你爸妈高兴的东西？他的将如何，你无所谓？”

石大牛要是一直在山里住，不会觉得自己儿子在山里读书，有什么不好的。

了安山镇，下雨什么的，他喜欢去石大林那边坐坐，见多了这边的孩子是怎么学习的，也看到了石婷多么用功。

有就是……出见了世面，他羡慕那些那些在镇上有体面工作的人。

他累死累活才能挣钱，人家办公室里坐，就能挣钱了。

不管怎么样，他这个当爹的，是无论如何，不想自己儿子将像他一样天天干苦力的。

可他儿子在老家读书，多半就是跟大部人一样，读到初中毕业不读了。

不读书没什么，要是好吃懒做……

石大牛在关家村寻『摸』了一圈，花钱租了一间屋，后过了十天，他老婆就带他儿子，有村里其他一些女人，一过了。

那些村里的女人，也是出打工的。

石振这边不需要女工，他之前给人盖厂房，那些盖工厂的老板，是需要工人的。

他跟人谈过，要了一些工作名额，通知了村里人。

现阶段，大城市可能会缺工人，安山镇这样的小地方，因为附近很多农村人没有工作的缘故，是不缺工人的。

大概要到两千年初，才会出现工厂抢工人的情况。

当，那也没几年了。

石大牛的妻子，是傍晚到的，一路问人到关家村，先见到了石星朝。

那会儿她没什么，等看到石大牛，当即嚎啕大哭，石大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跟一的女人们说了，他才知道他儿子闹了一路。

赶路很累，吃不好睡不好，这孩子一始哭要爷爷『奶』『奶』，到后就始对母亲拳打脚踢，说脏话。

前在村里，石大牛的孩子虽不听妈妈的话，最多就是喊喊“妈妈你坏”之类，从未这样打过母亲。

这次被打，石大牛她老婆傻了。

石大牛也没想到儿子竟会这样。

相比于自己的父母，石大牛虽疼孩子，没那么严，当场揍了自己儿子一顿，特地找到石振，问石振要怎么教育孩子。

石振：“……”他真的不会教育孩子……

不过孩子带出了……石振道：“不你和你老婆，带他去工地？让他看看你怎么干活的。”

石大牛想到当初石婷在工地搬砖，当即把老婆孩子带去了工地，让这孩子每天跟一块砖头一块砖头地搬。

这孩子挺的，也有个五十几斤了，一趟搬一块砖头，倒也累不他。

石振不知道这法子有没有用，不过这孩子被父母盯，慢慢地就不闹腾了，石大牛夫妻两个，则始攒钱，准备下半年，先送儿子到镇上的幼儿园读一年书。

其实这孩子的年纪，下半年可直接上小学了，是镇上的小学有规定，没读过幼儿园的孩子，不能去上小学。

他想在这边的小学上学，就必须先上一年幼儿园。

这些事情，跟石振关系不大，如今石振最关注的，是安山镇修路顺卖地皮的事情。

这不光关系到石家人盖房子的事情，关系到他的事业。

这里面，能接的工程有不少。

终于，三月底，消息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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