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歌袖子轻轻一挥，突然那地面剧烈晃荡了起来，震慑如海，气势磅礴地冲刷着整个蜿蜒岔路小道。

那数百米长的屋檐瓦片齐刷刷坠毁地面，铿锵作响，尘土飞溅。

挂在屋檐中的灯笼都被震得有些摇摇欲坠，不断发出“撕撕撕”的刺耳声，甚至有些直接被震碎残缺，飘向远方。

就连那地面上的碎石也因这震动而不断翻滚着身子，掀起的一阵又一阵的暗尘不断悬浮空中。

突然一个小碎石翻滚到了九宫君脚下，九宫君俯视下方时，他那俊美的容颜当即有些难看。

只见地面上睡躺着的无数士兵齐刷刷竖立在了天空之中，放眼望去整整数万支以上！

他们驼着背，低着头，双手无力的在两侧放着，双眼死死的闭合着，就这样悬浮在空中，就如死士一般。

九宫君暗叹不妙，他这是想做什么！心里不好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他紧紧摸了摸下方的笛子。

白湛歌似笑非笑的轻扯嘴唇，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眼神带着丝丝嗜血与轻狂。

“区区神界我何曾放在眼里过，我让你瞧瞧我这高于神界禁术的存在！”

白湛歌手势一下，很快那些士兵们便动作一致，他们握紧刀柄，纷纷把那利刃往身上抬，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嫩脖之中。

“够了！住手！”

九宫君愤怒地看着眼前嗜血模样的小人儿，胸膛怒火中烧。

这样草菅人命，他真看不惯他这般行为！

以伤害他人来证明自己的强大，这让人着实可恨！

白湛歌斜视一眼九宫君，语气充满着丝丝轻蔑。

“九宫君，好歹你也是神界的宫主，掌管六界生与死数亿年，应该早已看惯这些，怎么，死了一次就让你善心大发，良心未泯了！”

被白湛歌这么一说后，九宫君脸色顿时有些煞白与暗沉。

似乎被搓到了痛处，九宫君久久一言未发。

内心深处那冰封许久的回忆如滔滔江水般不断涌入他的脑海，占据着他整颗内心，他的睫毛不由得微微颤抖，全身仿佛坠落入那冰窖般寒冷。

白湛歌脚步轻盈，慢慢地朝九宫君走去。

“九宫君，你我双手都是沾满血腥的人，不要把你自己想得太过高尚，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永远！

过去的一切你永远也别想抹去！曾经你干了什么，想必不用我一一详细描述！”

九宫君那清澈的眼眸仿若倒影着熊熊烈火，当初的场景若隐若现……

悲凉寂静之地，血流成河，空气中散漫着各种撕心裂肺的哭喊……

痛苦的辱骂声，撕扯声，恨意交加宛若那熊熊大火，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种种场景历历在目，恍若昨日般，他那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般僵硬，心如刀绞般一阵又一阵发疼，顿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全盘涌出。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道:

“我并不反驳你所说的这些，因为当初的我确实可恶又可恨，与你没有任何区别。”

尤其是说到可恶与可恨时，他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似乎自己也有些厌恶自己。

白湛歌完全没想到九宫君竟会来这么一句，这让他有些微微惊讶。

这相当于他认同他是一个恶人，认同他跟他一样是同一类人。

看道九宫君那痛苦的模样，他内心感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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