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妞大教主」

第7章:天下第一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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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派系、政变、牺牲品……楚江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相关词语,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

“公子,请随我来。”沈澜馨转过身来,冲楚江笑笑,有意无意的看了老秀才一眼。

就这么一眼就把老秀才瞧得惶恐不堪,使得老秀才立刻弯腰冲沈澜馨行礼。

“学生朱进,见过小姐!”老秀才做足了礼数,观其动作表情,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这一点楚江是理解的,不说别的,但说当年的左相身份,就足够让老秀才对沈澜馨升出恭敬。再者,沈澜馨的才貌之名,早些年便成为各个才子口中的传奇,被一帮才子们惊为天人。

“这位先生,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只是一个残花败柳之身,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沈澜馨听到老秀才称呼她为小姐,一脸的悲切,但转瞬就被她用职业性的笑脸掩盖了过去。

“久仰姐姐大名,楚江有礼了”雷歌在震惊之余,向沈澜馨笨拙的行礼。那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动作,惹得沈澜馨一阵轻笑。对于古代的行礼,雷歌会比划,可怎么也无法做到自然、大方。

“楚江,好名字,所谓八百里急转连营,三千藤甲破杀虏;但使萧萧寒瑟,取虎撩狼定涿郡。”沈澜馨娇笑着随口用楚江的名字念了两句词,将楚江的性格质地由名字进行剖析,转而以词表述出来。

“好文采!”楚江听了以后,立马相信沈澜馨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眼中满是惊羡。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胆敢放肆的摸我,你是头一个!”沈澜馨眼睛里蕴含着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占他便宜的男人并没有发出一丝反感。反而在这个楚江的身上,感受到让人安心的气息。

“嘿嘿……”楚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于绕开这个尴尬的话题,转而瞧向楼下一帮寻花问柳的仕子商贾,脑海中灵光一闪,吟出诗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瞧吧,澜馨姐姐,这些读书人便是如此,在他们的心中,这便是生活。时光一去不返,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善待自己。”楚江吟出了一首应时又应景的诗来,这也是他所会不多诗词里面的一首。

当时是他觉得这首诗写的很**,并且还有隐含的拓展深意,故此就背诵了下来。从没想过,竟然会在某一个历史时空里,在一个沦为老鸨的才女之前吟出来。如此的际遇,让他不得不肯定老天才是最大的真理。

“公子好学问!”沈澜馨的一双美目中闪过诧异之色,有些意外的看着楚江。她没有想到,举止轻浮的楚江竟然也有这般了不得的才华。

从字面看,这首诗是对青春和爱情的大胆歌唱,是热情奔放的坦诚流露,但是从整首诗的背后寓意来看,却是以珍惜时光为宗旨,摇曳多姿,耐人寻味。这样的佳句,足以流传千古而不衰。

“过奖,过奖,有感而发,有感而发!”楚江嘻嘻一笑,朝沈澜馨靠近一步,堪堪贴着对方,都能够感受到对方鼻息的局促不安。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在寻啊!”楚江深深嗅着沈澜馨身体传来的阵阵幽香,赞美沈澜馨的美丽。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沈澜馨的脸上,把她撩弄的一阵麻痒,整个脸颊带着脖子霎那间一片红晕。而那红晕铺在莹白的肌肤上,显露出一种粉嫩嫩的景象,瞧得楚江霎时呆滞了下来。

“楚……公子,富贵大少怕是等久了,这就带你们去吧!”沈澜馨朝前一大步,避开楚江温热的气息,自己使劲吸了两口气,把短暂的失态压了下去,又恢复成职业般的笑容,带着楚江与老秀才前往贾富贵所呆的包房。

“哈哈哈,朱兄,你可算是来了,直叫咱们一干弟弟们好等呀!”门一推开,楚江就瞧见当前的一张圆桌上已经坐上了人,唯留下正位两张空座,想必是为他与老秀才准备的。

一个胖胖的、穿着锦缎华服的年轻人站起来,向老秀才与楚江拱手行礼,其他一干人等也纷纷站起行礼,嘴上唱喏着,脸上笑着,显得极为友好热忱。

这会老秀才方得以跑到楚江身前,向一众老友打着招呼。

“烦劳众家兄弟在此久等,实在是惭愧惭愧。”老秀才连连向一干人等回礼,转过脸看了看楚江,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这些人就是老秀才寻找到得买家,当先站起的胖子正是大燕朝鼎鼎有名的“洪福”商行的二少爷。此次的春宫画册买卖便是与他商谈,看得出来,这一帮人绝非等闲之辈,一个个的脸上都明显挂着骚人二字。

“有劳澜馨姐姐带路。”楚江半侧过身,脸含微笑的冲沈澜馨轻轻说道。

“楚公子不必客气,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沈澜馨福了一福,笑着跟楚江告别。

隔着如此短的距离,楚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沈澜馨口吐的温度,并且还从这温度当中嗅到一股淡淡的口气清香。

“稍后我再来寻你!”楚江凝视着沈澜馨,看着对方嫣然一笑退了出去。

我这是怎么了?面对一个男人便如此心神不宁了?走出包房门外的沈澜馨,右手按住胸口,不住的急促呼吸着,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在这烟花之地,她也遭受过不少男人的调戏,但对那些男人的调戏只有深深的厌恶。可是对这个楚江的调戏,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矜持、甚至兴奋。并且自己被对方摸了一把,全然没有愤怒,竟然有种羞涩的感觉。

虽说早已踏进烟花勾栏之地,但沈澜馨却并未遭受到身体上的侵犯。这一切都是在他父亲曾经下属的小心保护下,才得以让她没有遭到一个女人最大的屈辱。换句话说,虽然沈澜馨是个实实在在的妓院老鸨身份,但她依旧是处女之身。

曾经眼高于顶,瞧不起天下男人,也从未感受过男女之间的爱情。如今作为一个妓院老鸨,更是不可能拥有那种曾经特别向往的美好东西。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也就这样了此残生了。

可突然间横空出现的楚江,却让她有种冲动,想要将自己的感情释放出去。似乎在两人面颊贴近的一瞬间,她又恢复成了曾经的小女儿心态。尤其在楚江吟出那首诗之后,更是对楚江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是才女,所以她远比一般的姐儿爱俏。在这个充斥胭脂水粉、阳刚之气渐衰的世风之下,一脸男人阳刚气息的楚江,在不经意间已经撩动了她的心。偏偏这个男人还如此的有才华,更是让沈澜馨的心脏不争气的砰砰乱跳。但是她知道自己妓女的身份,并且清楚自己尚有家仇未报,只能将这一切当做一阵风刮过。

抱着能占一丝便宜就占一丝便宜的楚江,全然不知道沈澜馨的心绪。对于沈澜馨这样的美女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所谓一等色狼爱才女;二等色狼爱淑女;三等色狼爱美女,楚江不光爱美女,更爱有才的美女,喜欢就是喜欢,不管沈澜馨是不是妓女。

“想必这位就是楚兄弟了吧,当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端得是人中之杰……”一阵恭维声从那个叫做贾富贵的胖子嘴里冒了出来,酸的楚江一阵脊背发麻。

鼻尖嗅着沈澜馨身上留下的淡淡幽香,楚江大方的冲贾富贵众人抱起双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客套着,向前走了两步。

“哎呀,楚兄弟走路的姿势都是龙行虎步,再配上楚兄弟伟岸的身形,优雅的举止,浑厚干净的嗓音,还有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当真令小弟羡慕加折服!”胖子发出一阵惊讶,惊讶的神色在他脸上找不出一丝人为的痕迹,让楚江一下子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富贵胖子。

这、这个小胖子难道是老子的徒弟不成?深得精髓,深得我楚兄弟之神韵,有前途,有前途!“咦?富贵天庭饱满,生的便是金玉满堂长命富贵,最重要的是面色隐隐泛着桃花,日后娇妻美妾必然如云,让小弟景仰羡慕,便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当再次细细瞧向富贵兄的时候,不由得精神为之一震,自觉七经八脉为之一畅,七窍倒也开了六窍半,自古英雄出少年,富贵兄年纪轻轻便如此沉稳大气,胸怀沟壑万千……”楚江面目含笑,风轻云淡的、仿佛随意信守拈来一般,滔滔不绝,直把一干人等震撼的目瞪口呆。

“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楚兄弟请上座!”犹自在品味楚江一番毫不晦涩、异常顺畅的说辞后,富贵胖子直接把楚江划归成了同类人,热情更是又多了三分,走上前亲热的拉着楚江向上座走去。

“不可,不可,这于礼不合,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楚江坐在上座,连连摆手推辞,可他的屁股却像是被几根钉子钉在上面的一般,牢牢地,纹丝不动。

“楚兄弟这说的是哪的话?满堂之内,唯有你才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可是我们大家最尊贵的客人呀!”富贵胖子一脸的愠怒和凛然,批评着楚江,那义愤填膺的架势,似乎楚江不坐便是不给众家兄弟面子。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但富贵兄弟既然如此说了,怕再拒绝众位的美意确实不妥。唉,今天我姑且就坐在这里了!”楚江一脸的惶恐,屁股坐的更实了。

“本该如此,本该如此,想楚兄弟如此洒脱之人,断不会拘泥不化……”下首一个长着桃花眼的年轻人,跟在后面,一个马屁落地砸坑。

楚江非常清楚,他是因为有被利用的价值,才会得到如此的推崇与恭维。否则,谁会理他这个操刀杀猪的屠夫呀。而他被利用的价值,就是他创造出来的文艺产品,能够帮这个富贵胖子赚到钱。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通行的。没瞧见吗,老秀才就被晾在一旁呢。技多不压身,古人诚不欺我。如此说来,这人体艺术在古代也是符合民情的,有必要继续发扬光大。

这帮人本就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楚江今日前来,奔的不是卖上几十副春宫画册,而是完全奔着与这个富贵胖子长久合作而来的。

也就是说,楚江拥有版权和创作,富贵胖子负责出资进行印制、宣传和销售。

对于这样可以为自己创造更大利润空间的合作,天天都在想钱的楚江自然不会拒绝。来到了这里,就是为了最终敲定。看眼前似乎气氛还不错,最起码这个富贵胖子还是蛮合自己胃口的。

一片恭维寒暄过后,众人纷纷坐倒,杯盏交错,甚为融洽。

“蒙众位兄弟的厚爱,楚江实在感激不尽,借此满饮此杯水酒,以示感谢!”楚江首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冲众人说着客套话,脖子一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有道是交上了朋友也就做好了生意,对于这一点楚江还是相当明白的。尤其对方还是一帮标准的富二代,吃吃喝喝高兴了,生意的事不在话下。所以这样的面子,作为楚江自己来说,必定要给对方给足。

见到楚江如此豪爽,一干人等纷纷拍掌叫起了好。

饮完一杯酒的楚江,坐了下来,继续面带笑容寒暄着,心里却细细的琢磨着这帮富二代怎么能跟老秀才混到一起去,按理说老秀才这个穷酸怎么也不可能勾搭上这样的有钱人呀。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老秀才跟他说过的事。

这大燕朝的三教九流,却是把商人放到了最末。也就是说在这大燕朝的商人,则是下九流的第九流,社会地位连种田的都不如,是最为被人鄙视的。这种身份则是世袭制的,出生在商人的家庭,那么永远也脱离不了这种身份。

商人是不可以在朝为官的,更无法通过科考来博取功名。于是商人的下流地位就这样无法翻身了,哪怕你再有钱,钱多的花不完,地位都永远是低贱的。

在这种情况下,商人有钱了,就使劲的想朝自己脸上贴金,大笔的朝外撒着银钱,与那些在朝为官者,尤其是文人雅士相结交,来满足自己成为高人一头的虚荣心。其中结交最多的还是像老秀才这样落榜之后,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

一个为银钱所迫;一个要的是读书人在一起给自己长颜面,于是两者各取所需,很是融洽的混在了一起。

这些人却又都有同一个嗜好,那就是风花雪月、故作清高,终日喜欢留恋于烟花之地,偶尔舞上一笔,吟上句诗,都是大大的高雅。

简单来说,这些商人是附庸风雅,他们缺这种读书人的地位,借着相交,让人瞧瞧自己平日与何人厮混在一起。这样总能让自己的档次提高一些,当然了,那些真正有了功名、地位更高的文人雅士是不屑与他们混在一起的。

想通了这一截,楚江心里倒是对这几个商人家庭出身的孩子充满了同情:唉,只怪哥几个生的不是时候,要是晚生个上千年,保证你们一个个都得瑟的跟小螃蟹一样,横着走。有啥不顺心了,从兜兜里把钱一掏,大爷的,哥有钱!遥想那个时候的富商,该是多么的引导主流呀。可眼前的……唉,可怜的富二代呀!酒过三巡,莺莺燕燕自是少不了的,一时间,软声细语直把整个房间塞满了浓浓的春意。

你说这寻花问柳找妓女找就找吧,令楚江对几个富二代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是:明明是几个肚子里没有多少货的草包,却硬是要装作一副斯文样。

你说装斯文就装斯文吧吧,咱起码咱得自然一点是吧。可偏偏这几个货看着姑娘的眼珠子都烧红了,但硬是整得跟柳下惠一般,还要吟诗一番,显示自己的博才多学。

孺子不可教也,俗话说食色性也,这本没错,但偏生这几个怂包硬是要假斯文,那谁也没有办法了。

楚江倒是光棍,很是爷们的在那里只顾着吃菜喝酒。天天在老秀才家里吃猪肉,早就吃的腻味至极了,眼下满桌的佳肴,若不吃个过瘾,实在对不起自己满是猪油的肚子。

对于身边陪他喝酒的姑娘,楚江难得的矜持了一把。倒不是因为这个姑娘长得不好看,而是相对比之下这个姑娘长得就不行了,例如自家内定的画舫老婆、才女沈澜馨、风铃小美女……眼界层次有了质的提高的楚江,自然也就对身边这姑娘提不起兴趣了。再者说,古代的妓院又没有什么安全措施,谁知道有没有花柳病呢,若是为了图一时欢愉,造成永久的痛苦,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如此多方位念头的支配下,有着油然而生正义之气的楚兄弟,硬是用大口的吃菜来安慰自己早就支起的小帐篷。面对美色不折腰、不堕落。

酒色场上,这笔生意最终敲了下来,双方的分工也明确了。楚江拥有版权,负责制作;印刷、销售等等具体事宜,全部由富贵胖子他们几个富二代来包办,四六分成。在这一点上富贵胖子还是比较厚道的,让出来的利益叫人心动。

至于老秀才随身携带的三十余幅春宫画册,除了楚江自作主张赠送在座的每人一份之外,全部被富贵胖子以十两纹银一份购买走了。

富贵胖子又另外掏出两千两银票递给楚江,当做是定金。

结果银票的楚江,很是大气的把银票甩给老秀才这个跟班,暗自思量着:虽然对方是商人,但还真一点都不抠门,挺豪爽的。此人可以结交,日后必定对自己有帮助。

楚江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直响,可对面看起来满脸酒色之气的富贵胖子又何尝不在打着自己的小全盘?画册赚钱还在其次,最重要还是用来走动关系。大燕朝上下大小官员,无一不好此道道,若是见到如此画册,只怕立刻会奉若之宝。这样一来,家族的生意拓展就会更加顺利一些,毕竟大部分的生意还得依赖着官府的方便。如此算下来,只有稳赚不赔,至于甩出去两千多两银钱,回收起来根本不在话下,况且还会赚的更多更多。

无商不奸,本就不会做生意的楚江,哪里能猜出富贵胖子的想法,况且他也根本无法从画册本身的意义,联想到可能创造出的附带价值。

“贤弟,不如趁早歇息吧?”吃饱喝足的楚江,望着几个早就按耐不住的怂货,露出一脸男人都明白的笑容。

“啊,哈哈哈……是了,楚兄弟这一提醒,小弟倒还真觉得全身乏力,当真是不胜酒力,不胜酒力,招待不周,楚兄弟海涵,楚兄弟海涵。”富贵胖子打着哈哈,搂着身边的姑娘站起来往内间走去,一面走一面猴急般的对那个姑娘上下其手。

其余一干人等也纷纷退场,搂着各自的姑娘良宵苦短去了。

老秀才一瞧此间情形,也装模作样的想要搂着姑娘先行,只不过还没等他走出去,就被楚江捏着脖子给拎了回来。再怎么说,老秀才现在也是他楚江的人,楚兄弟绝对不会允许他如此的堕落。

一脸无奈的老秀才,眼巴巴的看着两个退下的姑娘,扭着比家里的母老虎不知道好看多少倍的小屁股走了出去,使劲吞着口水,委屈极了。

“别净想着这龌龊事,你要知道,没有爱情的野合是无趣的,那是兽行!你要经常想念着翠花姐姐,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没有家花长!”楚江苦口婆心的教育老秀才,根本不管老秀才一脸的不情愿他都没有去吃荤,那做跟班的怎能去吃,于理不合,决不可乱了套路。

“老秀才,赚了多少银子?”楚江将房门闭上,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个苹果边啃边问。

“嘿嘿,楚兄弟,您猜一下~~”说到钱,老秀才刚才因为没能采上野花的不情愿劲,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亢奋在他脸上盛开。

只见老秀才蘸着吐沫,把那一张张银票来回的数来数去。短短的时间里怕数了都不下二十遍了,陶醉的让他满脸焕发逼人的青春光彩。

“废话,多少两,说!”楚江作势要抽老秀才。

“一共是两千两百五十两!嘿嘿嘿,发财了,楚兄弟,咱们发财了!”老秀才数银票的动作更带劲了。

“两千两百五十两?”楚江反问,心里立刻进行计算:一两就等于五百块钱,十两就是五千块,一百两就是五万块,一千两就是五十万,两千两就是一百万……一百多万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自己立刻从贫农阶级唰的一下奔上了小康,并且还是有滋有味,还能经常一下的那种小康。

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让楚江一时半会都不敢相信自己成为百万富翁的事实。

“两千两百五十两??”楚江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再次问了一遍老秀才。

“错不了,楚兄弟,我都数了二十七遍了!除了那三十份精装版,还有富贵少刚才预付的两千两定金,合在一起就是两千两百五十两,嘿嘿……”老秀才继续不孜不倦的数着那一叠早已数过几十遍的银票。

“两千两百两!”楚江喃喃的说道,两眼望着屋顶的大梁,忽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怒吼道:“怎么可能是两千两百五十两呢?应该是两千三百两才对呢,说,另外五十两呢?”楚江气急败坏的一声吼,把老秀才吓得手一哆嗦,银票掉在了地上,随即赶紧捡起来,用嘴温柔的吹掉上面的灰尘。

“楚兄弟,那个,你不是让我送给他们每人一张吗?”老秀才讪讪的笑着,做生意嘛,总得给熟客留点优惠的,自家杀猪卖肉也都是这么做的。

还没等老秀才解释完毕,楚江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一把抓住老秀才,怒斥道:“你这个败家子!我让你送你就送了啊,你当是卖猪肉拉回头客呢,是不!猪肉遍地都是,可咱这东西是奇货可居,奇货可居呀!你懂不懂??送一张咱们就亏损十两银子,你这个老秀才啊,难道不会装疯卖傻么?唉,我怎么摊到你这么个笨蛋搭档,白扔了五十两出去……”一句话损失了五十两,让楚江一阵肉疼。五十两听起来不多,可换成钞票的话那可是两万五千块钱那,两万五!!竟然、竟然……唉,我这张臭嘴!“拿来!就那么点钱看把你激动地,真没出息,难登大雅之堂!”楚江从老秀才的手中把银票抢了过来,塞进自己怀中,一脸的鄙视。

意识到自己好像理解错误领导说话精神的老秀才,满脸的可怜巴巴,死死盯着楚江装银票的胸口位置,吞着口水。

“楚兄弟,那我的那份……”老秀谄媚的笑着问道。

“还好意思要钱?”楚江又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老迂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甩给老秀才。想了一下,又掏出一张扔给老秀才。

“两百两!多一个子都没有,这还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否则的话,哼!记住,回去车上一块好布给翠花姐姐做一身衣衫。”楚江没有给老秀才好脸,不管老秀才支支吾吾的申辩,直接把他推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闭的死死的。

“哈哈哈……老子发财了!老子发财了!一百万啊,一百万!”刚刚鄙视完老秀才将他撵出去的楚江,立刻大笑着手舞足蹈,掏出银票,狠狠的在上面亲着,那副模样,比老秀才还不如。

嘿嘿嘿……一百多万啊,嗯,买一个大房子,对,一定要大大的房子,然后买一辆好车,哦,不,买一匹好马,找到我的画舫姑娘,娶了当媳妇,然后生一堆孩子,脱了不孝顺的帽子!楚江嘴里发出暴发户般的狂笑,开始筹划他的地主生活了。两千两银子啊,一百万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笑声透过房门传到了老秀才的耳朵里,听得老秀才直翻白眼:哼,说我没出息,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就在楚江激动地筹划怎么花钱的时候,被楼下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吵到了。好好心情的楚江遭到打扰,不耐烦的推来房门,站在二楼往下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却发现沦为老鸨的左相之女沈澜馨,正在那里与一个满脸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对立站着。而沈澜馨白嫩的右颊上印着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嘴角也向外溢出了鲜血。

本来熙熙攘攘的大厅里,被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打手包围着,桌子啊、椅子啊,全部被掀翻,整的一片狼藉。好像必须要把桌桌椅椅瓶瓶罐罐的砸了,才能显出嚣张的气场似地。

飞扬跋扈的年轻人,一脸的阴笑,让他本来还算英俊的模样,凭空升出让人无比厌恶的感觉。

“你这个小婊子,我还以为你不回燕京城了呢,哼,如今看你落在本公子的手中,还能逃得出去?哈哈哈……”年轻人嚣张的仰天大笑,眼睛里露出毫不掩饰的**凶狠之色。

“方公子,方公子还请息怒,还请息怒,若是天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方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站在家丁外围的一个胖胖的,穿着奢华的中年人,不停的向这个被称为方公子的年轻人求饶。

看模样,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天香楼的大掌柜的,而他口中的天香则是沈澜馨在楼中的花名。

中年掌柜的的眼中,明显流露出对这个嚣张跋扈方公子的畏惧,但又不愿意退下。他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沈澜馨,露出深深的焦虑。

“你是什么东西?配吗!哼!”方公子横了这个掌柜的一眼,鼻子里冷冷的哼出声。

“还请方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天香一码,小人愿奉上黄金百两。”中年人咬了咬牙,依旧进行哀求,看架势是保定了沈澜馨。

“哈哈哈,还天香,谁不知道这个小婊子是当年京师第一才女,老子是沈顾惜那条老狗!”方公子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将沈澜馨的身份道破。

“可惜呀,当年的左相之女、大燕朝的大才女,如今变成了一个小婊子,实在是一件妙事,妙事啊……我倒要看看当年走路都眼睛长在头顶的大才女,在男人的**会是何等情形,哈哈哈……”方公子的脸上挂着**的笑,眼睛不停地在沈澜馨充满撩人风韵的身体上扫来扫去。

沈澜馨怒视这个方公子,银牙死死的咬住。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怕是早就将对方杀了千万遍了。

“哼,黄金,我方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小爷我今天就是要看到沈澜馨这婊子在男人**是个怎生模样!”方公子脸上发狠,不管掌柜的苦苦哀求。

“方公子,事情不能做的太绝,好歹天香楼也是卢尚书的管辖之内,不看僧面看佛面,事情闹大了怕是不好吧。”掌柜的本来哀求的脸上,也挂起了发自内心的愤怒,但是这点愤怒只是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卑微的哀求表情。

听到这里,楚江算是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天香楼还牵扯到了一个尚书大人。那么天香楼应该属于朝廷的产业,也就是所谓的官窑。想想也是,要不是受到父亲的牵连,被投入官妓的沈澜馨怎么可能呆在这里。而这里面的姑娘自不必说了,应该有一部分与沈澜馨身世相仿的。

受到牵连的这些官员女眷,就被朝廷丢进了这乌七八糟的妓院里,干着这些操皮卖肉的买卖。这样的事情,在中国的历朝历代也并不缺乏,从隋朝开始,就有这样官家的青楼出现,到了宋时,更是拥有以秦淮两岸为翘楚的官窑。

不杀这些女人以一方面显示皇恩浩荡,另一方面把她们丢在窑子里面接客,还可以为内库创造收益,真是一举两得。

一旦这些女子被丢进妓院,便生生世世为奴为娼,永远也无法脱离这层身份。足以可见古代帝王仁义道德之下的****,以及女子极其低下的社会地位。

曾经是某风光官员的内堂家眷,如今是万人骑的烟花女子。受到如此大起大落之下的屈辱,还真不如一死了之。事实上,这女眷因为忍受不了这种屈辱,自寻短见的还真不在少数。

“哈哈哈?你是说卢问志那条老狗吧,真是可笑,当年若不是他哭着喊着爬着到家父面前,求家父饶恕他,他也就早随着沈顾惜那条老狗一起奔黄泉去了,哈哈哈……”方公子张狂的笑着,仿佛听到了一个最为可笑的笑话一般,转而满是玩味的扭过头瞧着沈澜馨的表情。

不过注定他是失望的,沈澜馨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他想看到的任何表情,甚至连那种悲痛都没有,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似乎整个人都痴呆了一般。

本来就不笨的楚江,立刻猜出了里面的关系。

他们嘴里所说的卢尚书,应该一开始是左相那一派的人,到了最后节变归顺了右相,成为这个姓方的父亲一派的人。可能这些年摇尾乞怜做的好,成为了一个尚书。

至于这尚书到底是多大的官,楚江不太清楚。反正在从前的电视上来看,尚书也是个很大很大的官。

可这么一个很大很大的官儿,在这个姓方的口中依旧是条狗,那么这个姓方的父亲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当朝丞相方廉孝!大燕朝大名鼎鼎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方廉孝当真是个大大的奸臣,或者说是一代枭臣。他把持朝政十来年,从没见有什么显赫功勋。但却以异常狠辣的手段,将自己的一切政敌横扫出去,就连当时与他齐平的左相都被他给打趴了下去。一时间,方廉孝在整个朝堂的风头无人能及,甚至是四王爷为首的保皇派、以及兵部尚书为首的武官派,都不敢将方廉孝逼迫太紧。

当然了,这些东西楚江本来并不知道,全部都是老秀才向他讲述的。从这一点上,楚江也惊讶的发现老秀才竟然还拥有如此的政治觉悟,似乎并没有那么迂腐不堪。

最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这个仗着自己老子是丞相,横行在京师的官二代方承志,和当时誉满天下的才女沈澜馨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他们之间也就是那种很俗套的男追女,女不愿,并且还将男的在众人面前狠狠羞辱了一番。这个不算是秘密,只要是在燕都城的文学圈里混过的,都知道这么一遭往事。

要知道当年的沈澜馨可是天之骄女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看上这样的一个绣花枕头呢。于是,得不到美人垂青的方承志自然而然的就怀恨在心。

“狗奴才,竟然还敢拿一条老狗来压我,来人呀,给我狠狠的打!”没有从沈澜馨脸上瞧出让自己舒坦的表情,方承志把所有的不舒坦都发到掌柜的身上。

“哎呀~~啊~~啊~~!”中年掌柜的嘴中发出惨叫声,几个狗仗人势的家奴得到主子的命令,立刻上前将掌柜的踹翻在地,还嫌手脚不过瘾的操起椅子就朝对方身上砸去。不过几个起落间,一帮如狼似虎的家奴,就把这个中年掌柜打的满脸鲜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田叔……”沈若兰口中发出凄惨的叫声,眼泪唰的一下从眼中滚滚而落,向中年掌柜被打倒的方向跑去。

由此可见,这个掌柜的与沈澜馨之间的关系必然不简单,否则的话,谁会傻到在一个权势滔天的官二代面前,拼死也要保住一个人。

只是根本没等沈澜馨跑出两步,就被方承志一把扯着头发拽了回来。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将沈澜馨的头发全部扯开,披的满头满脸都是,甚至还硬生生扯下了一小撮。

“啪!”一声脆响传来,沈澜馨又被方承志狠狠扇了一巴掌。

“嘿嘿嘿……心疼了?你这个婊子,你这条母狗,看不出你还跟这条老狗有上一腿啊。啧啧,本来小爷我还想念在旧日的情分上好好让你爽爽呢,不过现在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不如就让我的这些奴才好好伺候你一番吧。哈哈哈哈……”方承志放肆的大笑,右手捏着沈澜馨的下巴,连连摇头直叫可惜,脸上充满嘲弄。

“呸!”一口唾液吐到方承志的脸上。

“方承志,你这条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说话间,沈澜馨眼中露出恨不得将对方抽筋扒皮的目光。那眼神是将一个人恨到骨子里才能表露出来的,说是想杀了对方都还是轻的,目光中还带有最恶毒的诅咒。

“妈的,竟然还敢吐我,给我打,不,给我*,狠狠的操,操死这条母狗!”方承志一脚将沈澜馨踹到地上,抹掉脸上的唾液,火冒三丈的蹦着,指使手下向沈澜馨奔去。

“嘿嘿……多谢少爷!”立刻有几名奴才淫笑着上前撕扯沈澜馨的衣服,眼看一幕兽行就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开始。

而此时周围的人,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谁都不想死。得罪了火头上的丞相之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项上人头立马不保。

遭到侮辱的沈澜馨没有哀声乞求,只是用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方承志不放,充满了浓浓的不甘和不屈。

撕扯衣物的刺耳响声和方承志嚣张到极点的淫笑声、以及唯唯诺诺低下头,却又使劲用眼睛瞟向沈澜馨的围观者,同时还有中年掌柜流在地下的鲜血,把这本来美好和谐的天香楼整的是无比压抑。

“咦,这位兄台好雅兴啊,竟然还喜欢这个道道,当真是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哈哈哈……”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缓缓走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一边用扇子随意敲打着自己的左手,一边大声的赞美方承志。

走下来的人自不用说,当然就是楚江了。看到这里,有着油然而生正义之气的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在他的脑海里,女人永远都是用来疼爱和保护的,而不是用来侮辱的。况且他对这个沈澜馨的印象相当的好,同时沈澜馨也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

楚江不是英雄,他也不愿意做一个英雄。只是他绝对不会看到这样的事情坐视不理,否则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爱管闲事本来就是他的特点。

哼,什么狗屁丞相,什么狗屁二世祖官二代,只要老子想打,老子就打!真是个欠揍的禽兽东西。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在小爷面前大言不惭?”方承志瞧见走下来的楚江,当即破口大骂。在他的理念里,现在他就是爷,别人在他跟前哪有说话的份。

听到方承志如此谩骂,楚江笑的更加灿烂了:草包就是草包,即便是裹上再多的金玉,也还是草包,张口就骂,真是打小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老秀才早就在楚江往楼下走的时候,就悄悄躲进了一个房间里了。方大公子可不是他能招惹起的,也就只有这患了失心疯的楚江才敢如此。对于失心疯患者,老秀才确实不敢苟同。

周围的人瞧见楚江这样笑着走下来,也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心里直嘀咕这个年轻人怎得如此冒失,这下好了,等着接受方公子的怒火吧。

而沈澜馨则在三个奴才听到楚江声音,停止继续撕扯的动作后,深深的望了眼楚江。这眼神在楚江看来,简直就是绝境的公主看着搭救她的白马王子,露出的款款深情。

得到如此眼神激励的楚江,更加坚定了英雄救美的决心。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尽管他不是王子,沈澜馨也不是公主。

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在眼底的楚江,此时的笑容更浓了,好像他根本就什么都不在乎,就跟一个二杆子一般,傻乎乎的拿自己的头往石头上撞。

“嘿嘿嘿……”楚江故作潇洒的摇摇扇子,满是笑容的脸上硬是挤出几许谄媚。他望着几个拦在他身边,气势汹汹的家奴讨好的点头笑着。

“唉,我知道我是个东西。”楚江从家奴身上收回目光,望向方承志。

听到这句话的方承志,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再没有什么东西比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来的好了。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在对他阿谀奉承,可不管怎样的阿谀奉承总能让他舒服。

“嗯,知道自己是个东西就好,瞧你小子还算机灵,等一会我的这些奴才骑完了也让你骑一会。”方承志仰着脸,大方的冲楚江说道,那副表情总能让人想起狗仗人势四个字。不对,分明是狗仗狗势。

“嘿嘿嘿……那感情好啊,就是不知道,兄台到底是不是个东西,莫非兄台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楚江煞有介事的向方承志道谢,一脸的玩味,玩味中还带有浓浓的嘲讽,抱着肩膀等待看方承志的反应。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方承志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说真的,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这样骂过他呢。要知道,他爹可是丞相呀,当朝一品大员。

“你、你、你……”方承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楚江点啊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咯咯咯……”一旁的沈澜馨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瞧见方承志这般模样,她开心的不得了。只不过开心之余,她又深深的担忧起楚江来。一双秋水般的美目扫着腰杆直挺挺的楚江,心里升起别样的感觉。

而周围的人却是想笑不敢笑,都在死死的憋着。他们哪里敢笑啊,依照眼前情况,眼看就要闹出人命。若是方公子无恙也罢,就怕这个愣头青耍上楞劲把方公子给伤了。

一旦伤了方公子,那么必然得进行追究,只要追究起来,在场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一些聪明的家伙,见到风向不对,赶紧偷偷的溜走了。

“你、你、你、你结巴啊!”楚江学着方承志的语调,继续调侃这个快要气疯的官二代,得瑟的无以伦比。

反正他是不怕,别说这个古代了,就算是从前的现代社会里,他也没把这些个纨绔子弟放在眼里。光脚不怕穿鞋的,有种来就是了,爷兜着,兜不住再说跑路的事。

“给我打!给我打!打死这个狗东西,打死这个狗东西!”感觉受到奇耻大辱的方承志疯狂的叫着,一脸的狰狞,把一张本来还耐看的小白脸,硬是给憋成了红脸关公。

“斯文,斯文,要斯文!”楚江嘴里惊呼着,一拳将一名冲在最前的家奴打翻在地,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紧接着,又是一腿抽向另一名家奴,将那名家奴直接抽出数米之远。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留在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过他们在惊讶之余,也就不那么奇怪了。毕竟这样敢于正面挑战大燕朝最具势力的相爷公子,肯定有两把刷子的,说不定又是哪个有莫大家族势力可以跟丞相叫板的公子哥呢。

在楚江夸张的大呼小叫声中,不多会就将所有的家奴全部打趴下。而那些家奴根本连楚江的衣角都没碰到。楚江虽说不是武林高手,但他是正儿八经的特种兵出身。打架这个运动项目,一直都是他所青睐有加的。

这些日子的无所事事,他的手早痒的不行了,就是这些家奴太不够打了,一点过瘾的感觉都没有。不光不过瘾,那种没有尽兴的感觉就像是快要到了gao潮,结果被人一棒子打萎缩了似地。

郁闷,相当的郁闷,楚江迫切的需要更多的对手,来将他呼之欲出的激情彻底释放出去。

瞧见如此逆转的情形,仅剩的一些后知后觉的人,也赶紧抬脚开溜。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方公子要倒霉了……楚江没有发现、沈澜馨也没有发现,所有人都没发现:两名守在门外的家奴也跟着众人溜走,借着夜色朝相府狂奔而去。

将家奴全部打倒在地的楚江,将沈澜馨扶起来,为其掩好凌乱的衣衫,走到方承志面前,对他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烂的笑了笑。

他不笑不要紧,这一笑却把方承志笑的瘫倒在地上。他的一双眼睛看着躺在地上哀号的手下,直感觉一阵心惊肉条:这可是十几个家丁啊,而且还都是手上有功夫的……“你,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方承志强自装出来满脸的厉色,只不过那份心虚怎么都掩藏不住。打小都是欺负人的方承志,真被别人欺负上的时候,那股子草包样毕露无疑。

“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我也知道你老子叫方廉孝。”楚江看到方承志这幅没出息的样,满脸的不高兴。他还想着老子英雄儿好汉呢,指不定这方承志还会上前跟他拼命一场。谁知道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大大的怂包,真是丢他老子的人。

“既然知道我父亲是谁,还敢如此对我,难得你不怕死吗?”方承志一搬出自己老子的名号,胆色马上壮了许多,说话的底气也足了起来。

“你那老子管我屁事?”楚江笑嘻嘻的用手捏着方承志滑嫩的脸颊,嘴里啧啧发出声音。说实话,离近一看这个方承志,还真是怪好看的,算得上是小白脸当中的精品了。若是拉出去卖屁股的话,也是非常讨喜的。

“啪!”重重的响声传来,笑嘻嘻的楚江一巴掌抽在方承志的右脸上,五个通红的指头印立刻浮了出来。

“你、你、你敢打我?!”嘴角流出鲜血的方承志,眼睛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呆呆的看着楚江。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我爽了,澜馨姐姐你也来爽一把?”楚江冲沈澜馨微微一笑,示意沈澜馨上前动手,以报刚才遭受的屈辱。

“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下得了手,要不你帮我代劳吧?”沈澜馨根本就没有瞧向方承志,而是眼波流转的全在楚江身上。

“如此也好,脏了澜馨姐姐的嫩手可就不太妙了。”楚江冲沈澜馨眨眨眼,有些佩服沈澜馨的修养了。尽管恨不得将对方杀死,但却理智的没有这样选择。

“啪!啪!”楚江正手反手再次甩给方承志两巴掌,将方承志打的晕头转向、七荤八素的。一张嘴,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包裹着两颗牙齿的血水。

“知道我为啥打你不?”楚江捏着方承志的下巴,笑眯眯的问着。

“为了那个婊子?”方承志在晕晕乎乎当中脱口而出,全然没有意识到此时双方的位置早已互换。

“错!我打你是因为你比我长的好看!”楚江伸出右腿,一脚将方承志蹬出数米之远,抱着小腹在那里哀嚎。

“咯咯咯……”沈澜馨听到楚江的话,不由自主的又笑出声来。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有意思,这个时候竟然还说如此俏皮的话。

“记住啊,小子,长得漂亮也是罪!”楚江没心思继续跟这个草包闹腾下去,转身欲向大门口走去。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地,转身又走到方承志身边,冲他嘿嘿的笑着。

“呜呜……你、你还要干什么?”楚江的笑容在方承志的眼里,已经属于魔鬼的笑容了,让他生出本能的恐惧。

“嘿嘿,你回去后不会带人来找我麻烦吧?”楚江问着方承志。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方承志身子往后缩着,连连摇头,一脸的惊恐。

“哦,那就好!”楚江抿抿嘴,闪电般的一个手刀将方承志击昏在地。

“你当老子傻啊?你不会,你再不会,你老子也会啊!”说完这句话,楚江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等等,咳咳咳……”满脸血污,倒在地上的掌柜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向楚江追来。

“呵呵,掌柜的,还有什么事?”楚江对这个掌柜的还是充满好感的,尽管他是个妓院的掌柜,但从他豁出性命也要保沈澜馨来看,即便坏也坏不到哪去。

“公子留步,公子留步……”掌柜的身体摇摇晃晃,沈澜馨赶紧上前搀扶。

“还请公子将小姐带走,逃出燕京城吧!”掌柜的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向楚江恳求。

“啊?我带她走?!”楚江一脸的惊讶。

“唉,横竖是躲不过了。今日公子打了方承志救下了小姐,相必相府很快就会前来,留在这里必死无疑。还请公子将小姐带走,保住老丞相唯一的骨脉啊……咳咳咳……”说到这里,中年掌柜又是咳了一阵,血沫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怕是伤到了肺腑。

“田叔,你怎么样了?!”沈澜馨的眼睛泛出泪水,赶紧掏出手帕为掌柜的擦拭鲜血。

“呵呵,我没事,小姐,我瞧这位公子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由他陪你前往山东,投奔布政使薛常青薛大人。那是你父亲曾经的门生,想必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留你。”掌柜的有些费力的安排沈澜馨,让她逃得远远的暂且避过这一劫。

站在一旁的楚江却无比郁闷,他又没想着要跑,干嘛未经他的同意就把这么一档子事搁在了他身上。虽说带着成熟妩媚的大美女浪迹天涯是挺美妙的,但你总得问问他的意见呗。

听到动静的富贵胖子一行人,这个时候也跑了下来。待他们看到地上倒下的人,无不脸色大变。

“楚兄弟,你惹上了天大的麻烦了,赶紧跑吧!”富贵胖子一把将楚江拉到一旁,满脸的苦笑。

“呵呵……不就是打了一个二世祖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楚江一脸的从容与自信,但是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打鼓。

“公子有所不知,京城十三城门司,至少有一半在右相方廉孝的手中握着,一旦让他们得到消息,怕是跑都跑不掉了。”掌柜的也是一脸的苦笑,向楚江解释道。

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听到声音的掌柜的与富贵胖子等人无不脸色大变。

“不好,城门司的人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掌柜的一脸惊恐。

“唉……!!”富贵胖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递给楚江。

“楚兄弟,咱们相识一场,这些银钱拿去傍身吧,兄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富贵胖子非常仗义,这倒是出乎楚江的意料。

“多谢贤弟……”雷歌只来得及冲富贵胖子说上这么一句,就见到富贵胖子几个人火急火燎的跑走了。

“今日之情,来日必当涌泉相报!”雷歌此时才意识到事情已经相当复杂了,根本不是他当初想象的那样。

他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古时候的城镇是一个封闭的,一旦城门关闭,那就想逃都逃不出去了。不像现代城市,依他的特种技能,完全可以摆脱警察、乃至军队的搜捕。

“逃命吧,逃命吧……”老秀才也满脸惊慌失措的跑下来劝着楚江,眼中透出一丝不舍。说实在的,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这两个人之间也建立了挺深的感情。

“拿着!”掌柜的掏出厚厚的一叠银票交到雷歌手中,拉着楚江与沈澜馨向后门走去。

此时的马蹄声已经近在耳畔,火把将整条街都染红了。

“公子,好好待我们家小姐,将小姐看护好,老夫在见到相爷之后,也好对相爷有个交代。”掌柜的将二人推出后门,一脸不舍的看着沈澜馨。

“田叔……”沈澜馨一脸的悲痛,眼中流下了泪水,梨花带雨,甚是柔弱。她非常清楚掌柜的下场,必然会被右相杀掉。

“走吧,走吧……”掌柜的像是瞬间苍老了一般,重重抹了一把眼泪,猛的将后门闭上。

“田叔……!”沈澜馨发出凄凉的叫声,她知道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一直处处维护她的长辈了。

“走!”意识到当前形势的楚江,立刻恢复曾经的冷静,一把抓住沈澜馨的手腕,拉着她向西门跑去。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怎么从这燕京城中逃出去,面对这种环境,即便曾经干过特种兵的楚江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他不知道城门是否关闭,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派出了多少兵力。假若真的被困在城中,怕是真的逃不过这次突发的劫难了。

就在楚江拉着沈澜馨顺着后街跑出百米之际,城门司的官兵已经将天香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少爷,少爷!!”先前偷偷溜走的两个相府家奴,一眼就瞧见自家主子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赶紧上前将方承志扶起来。

“哼!好大的胆子!”领头的是离此最近的外城右安门千总,品级不高,但职位可不轻。毕竟京师重地的里外城门都是关系着京师的安危,因此,虽说他们只是六品武官,却个个都不是一般人。

城门司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着右相方廉孝的宝贝疙瘩的模样,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说真的,对这个京师闻名的绣花枕头,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可现在是自己处理这件事,若是顺利抓到凶手的话倒也罢了,若是抓不到的话,依照右相的脾气,怕是自己也很难说。最起码也得被盖上一顶办事不利的帽子,帽子一旦盖下来,那自己也就快了。

“都给我抓起来!”转念间想到很多的城门司大喝一声,下令让手底下的士兵蜂拥而入,将天香楼里里外外的闲杂人等全部抓了出来。

“好大的威风啊!”就在城门司下令抓人之际,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人从天香楼楼上走了下来。

“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城门官,竟然敢在我户部的管辖之内抓人,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青袍中年人的脸色一黑,丝毫没有将城门司放在眼里。

“啊?王大人?!”城门司瞧见面前的人,一脸的惶恐,赶紧翻身下马,冲青袍中年人行礼。城门司瞧清楚了,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户部侍郎王大人。

来人是户部侍郎王从焕,方才他就一直在楼上注视着下面的情形,只不过出于多方面的考虑,并未发出声响。

户部是个掌管全国钱粮人口的重要部门,户部尚书卢问志是右相的人,出于平衡考虑,自然不能将整个户部置于右相之手,必然会在里面进行制约。

户部侍郎王从焕,便是保皇一派在户部对右相进行制约之人。虽说只是一个侍郎,但他的地位一点都不比卢问志低多少。他们两个人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官职,更多的是代表着两个派别:四王爷的保皇派与丞相的保守派。

看到品级比自己高,威望比自己重,权势比自己大的户部侍郎,这城门司的六品官,自然对王从焕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一丝马虎。

不过碰到了户部侍郎王从焕,也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把事情朝王从焕身上一推,自己顺理成章的抽身而出。那样的话,就是保皇派和相爷之间的问题了。

“方公子被打,一定要严办,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王从焕大声说着,没有一丝的徇私之情。

“是!大人,下官定当将凶手缉拿归案!”城门司立刻接下话表态。心里却想着:凶手?指不定凶手就是你们的人吧……“方公子也算是咱们朝廷的人,这样吧,就交给都察院来办吧,你就回去吧,严守城门,不得让任何一个可疑人员出城。”户部侍郎王从焕看似严厉,实则是把事情巧妙的给兜住了。

都察院是什么地方?都察院是直属与皇上的监察部门,在如今来说,就是保皇派四王爷直接管理的部门。这一点上,不管是右相派别,还是武官派别,都别想混到都察院当中。

“是!下官告退!”城门司不仅没有丝毫不甘,相反心里充满窃喜:如此一来,更能把事情推脱的干干净净了。

刚才还来势汹汹的城门官兵,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走的时候并没有忘记把草包方承志带上。

“田兄,这次恐怕……”待到官兵走完,王从焕向掌柜的微一拱手,话没说完,但话里有话。

“多谢王大人,草民活的时间也够长了,是该去陪相爷了。”掌柜的很明白王从焕的意思:右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要讨一个说法,那就只有自己当这个说法了。

“若是左相依旧还在,唉……”王从焕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缓步离去。

“王从焕呀,王从焕,你若早些出来,哪里还有这些事呀,你这是……唉,你们争斗便也斗了,何故还要拖上小姐呢……”掌柜的望着王从焕的背影,喃喃的自语道。

很明显,作为保皇派的王从焕有自己得考虑,似乎是在用这样的人情,让曾经左相的人看清楚保皇派的一个态度。他的出场,早了不行,晚了更不行,唯有此时方才是最恰当的。但是谁又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呢,或许掌柜的已经看清了吧。

此时逃亡中的楚江与沈澜馨,全然不知道天香楼的情形。他们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冒险的方法:依旧从右安门往京师外逃去。

这个点子是楚江想出来,根据官兵赶来的方向和时间,也就只有右安门的城门军才能如此快捷的赶至。若是其他城门,最少需要小半个时辰方能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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