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裘皮的维纳斯」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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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亲吻着她,能够在她怀里死去,那该是多幸福的事啊!她放松地将头靠在我的胸前,感觉这时的她完全属于我,我们彼此凝视着,沉醉在其中。

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完全属于我的。

“她说对了一件事。”旺达开口了,一动不动,也没睁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谁?”

她没回答。

“你朋友吗?”

她点头:“是的。她说你不能算是个男人。你是个梦想家,一个迷人的爱慕者。当然你可以是一个无价的奴隶,但是不能是我的丈夫。”

我惊呆了。

“怎么回事?你在发抖?”

“我一想到很可能失去你就感到害怕、颤抖。”我回答道。

“你就因为这个不高兴?”她说,“如果你知道在你之前我属于其他的男人,而在你之后我还会属于其他的男人,你是否会觉得不高兴了呢?如果另一个男人同时也像你现在这么开心,你是不是就不高兴了呢?”

“旺达!”

“你看,”她不顾我的制止,继续讲下去,“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你不想失去我。而我也深深喜欢你,在精神层面上,我们那么和谐。我喜欢和你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除非我有可能”

“太棒了!”我兴奋得欢呼道,“你刚刚吓到我了。”

“那你是不是不那么爱我了呢?”

“恰恰相反。”

旺达用左手撑起身体。“我相信,”她说道,“如果要永远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那么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必须对他不忠诚。有哪一个忠诚的女子像赫泰拉10那般受人爱恋。”

“自己钟爱的女人对自己不忠是多么痛苦的刺激啊。这也是最高境界的奢侈刺激。”

“对你呢?也这样吗?”旺达顺势问道。

“对我也是这样啊。”

“那如果我也给你那样的刺激呢?”旺达嘲笑地说道。

“我将受着可怕的痛苦,但也将更爱慕你,”我回答道,“但是你不能欺骗我,你必须如恶魔般对我坦白:尽管我只爱你一个,但是我必须让那些使我快乐的人也感到开心。”

旺达摇摇头:“我不喜欢欺骗。我是个诚实的人,但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经受得起这些事实呢?如果我对你说:这种肉欲的生活,异教徒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有这样的承受能力吗?”

“当然。只要不失去你我可以忍受任何事情。我知道我对你来说有多么的渺小。”

“但是,塞弗林”

“但事实如此,”我接着说,“这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愿意”她淘气地笑着,“我猜对了吗?”

“喜欢做你的奴隶!”我叫道,“变成你无限制的财产,没有自己的意愿,你可以根据你的意愿任意处置,永远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当你享受充实的生活时,当你过着奢华的日子时,当你享受平静的幸福时,我的奥林匹亚女神,我想成为你的仆人,为你穿鞋为你脱鞋。”

“你的脑子没有完全不好啊,”旺达回应,“做我的奴隶的话,你能忍受我爱上其他人吗?在古代的世界里,如果没有奴隶,就无法想象如何享受自由。当看到一个男人跪着发抖时会给人一种成为女神的感觉。我想要有个奴隶,你听到了吗,塞弗林?”

“难道我不是你的奴隶吗?”

“那么,现在听我说,”旺达抓着我的手激动地说,“只要我爱你,我想成为你一个人的。”

“一个月吗?”

“可能吧,甚至两个月。”

“然后呢?”

“然后你就变成我的奴隶。”

“那么你呢?”

“我?为什么这么问。我就是女神,有时候,我会轻轻地,悄悄地从我的奥林匹亚山上下凡看你。”

“但这意味着什么呢?”旺达说,用双手支撑着她的头,陷入了沉思,“金色的幻想从来都不会实现的。”一种始料未及的沉思的忧郁笼罩了她,我从来都没见过她这样。

“为什么不会实现呢?”我开始发问。

“因为奴隶制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我们就到一个存在奴隶制的国家去,去东方,去土耳其。”我急切地说。

“塞弗林,你是认真的吗?”旺达回答道,眼神里像是燃烧了似的。

“是的,我是很认真的,我想成为你的奴隶。”我接着说下去,“我希望你统治我的权利能得到神圣法律的保护。我想将生命交托给你。我不用去想从你手中保护自己或者解救自己。我整个人都被控制在你的意愿,你的幻想中,以及你的招手和叫唤中,这该是多么令人沉醉的美事啊!若有时你对我仁慈,允许我亲吻你的双唇,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福啊。”我跪了下去,将滚烫的前额贴近她的膝盖。

“你好像在发烧一样说胡话,”旺达激动地说,“你真的爱我?永永远远都爱我?”她将我搂在怀里,亲吻着我。

“你真的想这样吗?”

“现在我以上帝和我的名誉向你发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想,只要你给我命令,我就愿意成为你的奴隶。”我叫喊道,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如果我将你从你的世界中带走呢?”旺达说道。

“那就将我带走吧!”

“你说的这些都吸引着我,”她说,“它与所有其他的事情不同找到一个崇拜我也是我全身心爱的男人,他完全属于我,完全听从我的意愿还有我任性时做出的任何决定,他是我的财产,是我的奴隶,然而我”

她停了下来,奇怪地看着我。

“如果我变得非常轻薄,那这都是你的过错,”她接下去说,“我差不多相信你已经害怕我了,但你还是得宣誓。”

“我会遵守我的誓言的。”

“我会等着看的,”她回应着,“我开始享受这种感觉,上帝保佑,这不只是幻想了。你变成了我的奴隶,而我我试着成为‘穿裘皮的维纳斯’。”

我本来以为很了解这个女人,但现在我想我必须重新认识她。在不久前,对于我的幻想,她是特别反对的,但是现在她又如此严肃地执行这件事。

她起草了一份合同,合同里声明我以我的荣誉发誓并同意只要她愿意,我就是她的奴隶。

她的手绕过我的脖子,念着这绝无仅有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合同给我听。每一句话结尾时她都以吻为标点。

“但是这合同的所有义务好像都是我的。”我揶揄她。

“那当然,”她无比认真地回答,“你不再是我的情人,相应的,我对你所有的义务和职责也就没有了。你将不得不将我的善意看作是完全的仁慈。你不再有任何权利,不能够再对我抱怨任何东西。我对你的控制是没有限制的。记住,你不过是像一条狗或是其他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你是属于我的,一件我可以任意打碎的玩具,只要我想获得一小时这样的娱乐。你什么也不是,我是你的主宰,你明白了吗?”她大笑着又亲了我一下,然而我却感觉有一股寒意凉遍全身。

“难道你不许我有一些条件吗?”我开口。

“条件?”她皱了皱眉头,“啊哈!你已经开始害怕了,或者可能后悔了,但现在已经太迟了。你已经发过誓了,用你的名誉担保了。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首先,你得将‘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这句话写入合同中,然后你不能将我送给你其他的爱慕者。”

“但是,塞弗林,”旺达叫道,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愁,泪含在眼里,“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个世界上真的还会有一个男人像你这么爱我,愿意将自己完全交给我?”她戛然停止了。

“不,不!”我亲吻着她的手,说道,“我不担心你会这么羞辱我。请原谅我如此可怕的想法。”

旺达开心地笑了,脸颊斜靠着我,似乎又开始沉思。

“你好像漏了些事,”她似地小声对我说,“最重要的事!”

“一个条件?”

“是的,那就是我必须得一直穿着裘皮大衣,”旺达叫道,“但是我向你保证不管怎样我都会照做的,因为裘皮给我一种暴虐专横的感觉。而且我会非常残酷地对你,你明白吗?”

“我该签合同了吗?”我问道。

“还不行,”旺达说,“我还要将你的条件加上去。并且签字必须在适当的时间和地点。”

“得在君士坦丁堡吗?”

“不,这个我还得想一想。在一个人人都可以拥有奴隶的地方拥有着奴隶能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我希望在这个文明的冷静的世俗的世界中,只有我一个人拥有奴隶,一个奴隶由于我的美貌与个性而非因为法律、权利或者暴力的缘故而自愿臣服于我。这一点着实吸引我。但至少我们该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这样你以一个仆人的身份出现也不会引起什么尴尬的气氛。可能会去意大利吧,罗马或者那不勒斯。”

我们坐在旺达的沙发上。她穿着那件貂皮外套,头发松散着,感觉像是狮子的鬃毛散落在背上。她的嘴唇与我的嘴唇紧紧纠缠着,仿佛将我的灵魂从身体中带出。我的头开始发晕,血液开始沸腾,心怦怦地跳。

“旺达,我想要完全在你的控制之下,”我突然叫出来,我已经被这狂躁的气氛给影响,无法再想任何事情,做出清醒的决定,“我完全无条件地将自己交托给你,无论好坏,对你的权利没有任何的条件限制。”

说到这里,我从沙发上滑落到她的脚边,陶醉地仰望着她。

“你现在多么的英俊啊!”她惊呼,“你的眼睛半睁,神情沉醉,令我愉悦,令我兴奋。如果你现在被鞭笞而死,那你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幸福。你有着一双殉教者似的眼睛。”

然而有时候,对于将自己毫无条件,毫无保留地交托到一个女人的手上令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万一她侮辱我的感情,滥用她的权利呢?

我瞎担心什么呀!接下来我将经历一场自孩童时代以来一直幻想的生活,这种生活将给我带来诱人的恐惧感。这只是她和我玩的一场游戏罢了,没有别的意思了。她那么爱我,那么善良,那么高贵,不可能会失信于我。但是这一切取决于她,她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这是一个令人疑虑与担忧的诱惑呀!

现在我开始理解曼侬·莱斯戈和那个可怜的骑士了,即使他带着枷锁,即使曼侬已经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主人了,他还是爱恋着她。

爱是没有美德,没有利益可言的;有爱就能原谅一切难以原谅之事,能忍受一切难以忍受之事,因为爱使之如此。然而并不是我们的评判能力令我们去爱的,也不是我们的优点或者缺点令我们背离自己的意愿,排斥自己的想法的。

是一股甜蜜的柔软的神秘的能量驱使着我们,令我们不再去思考,不再有感觉,不再有希望。我们放任自己随之而去,从不问询将去何方。

今天这儿来了位俄国王子在散步。他那如运动员般的体格,英俊的脸庞,还有那风度翩翩的举止,引起了一阵**。特别是女人们,她们盯着他,仿佛他是头野兽似的。但是他忧郁地走着,并未注意到其他人。他有两个随从,一个是穿着红色绸缎衣服的黑人,另一个是穿着制服的切尔克斯人。忽然间,他看到了旺达,他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盯着她,头转向旺达;甚至在旺达走过后,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仍然追随着旺达。

而她她确实用她那双撩人心弦的绿眼睛吞噬了他并且竭尽所能地希望再见他一面。

她卖弄风情走路的样子,她看他的媚人眼神几乎令我窒息。在回去的路上,我说起这事,她皱起眉头。

“你想说什么,”她说,“这位王子就是我喜欢的人,他令我着迷,我是自由身,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欢的事情”

“难道你不再爱我了”我胆怯了,结结巴巴地说。

“我是只爱你一个,”她回答,“但是我要让王子来讨好我追求我。”

“旺达!”

“你难道不是我的奴隶吗?”她冷静地说,“难道我不是维纳斯,穿着裘皮、冷酷无情的北方维纳斯吗?”

我沉默了。我被她的言语给吓呆了,她冷酷无情的样子就像是在我心上插了把匕首。

“你必须马上给我弄到那个王子的姓名、住址和他的情况。”她继续命令道,“你明白了吗?”

“但是”

“不许和我讨价还价,只有服从!”旺达喊道,比我曾想到的还要更严厉,“没有拿到这些就不用来见我了。”

直到下午我才弄到旺达想要的那些信息。她让我像仆人一样在她跟前站着,而她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微笑着听我的汇报,然后她满意地点点头。

“把我的脚凳拿过来。”她命令道。

我顺从地将脚凳拿过来放在她面前,跪着将她的脚扶起放在脚凳上,在此之后,我仍然跪在地上。

“这一切该怎么结束?”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开口了,哀伤地问她。

她嘲弄般地大笑起来:“为什么要结束呢,一切都还没开始呢。”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无情。”我感觉受伤了,这么回应她。

“塞弗林,”旺达认真地说,“我现在还没做什么事呢,哪怕是一丁点的事,你就已经这样说我无情了。那如果我开始将你的幻想变成现实,当我过着快乐自由的生活,拥有一群我的仰慕者的时候,当我真的成为你的理想情人,把你踩在脚下,鞭打你的时候,你会怎么样呢?”

“你把我的幻想看得太重了。”

“太重了?一旦我开始了,就无法借故停下来,”她回答道,“你知道的,我厌恶这样的游戏,这样的闹剧。而你喜欢这一套。这到底是我的主意还是你的?是我唆使你这样还是你激发了我的想象呢?现在,我对这些事认真了。”

“旺达,”我安抚她,“你听我说。我们彼此深爱对方,我们在一起是幸福的。你愿意让这一时的兴致毁了我们整个未来吗?”

“这不仅仅是一时的兴致。”她大叫。

“那是什么?”我害怕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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