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戏园这儿可热闹啦,秋正红领着几个人台上台下忙得不亦乐乎。
唱台上被清扫得一尘不染,扬琴、坠琴等乐器和弹奏用的凳子,都被摆在了靠后的一角。
台下前方正中央摆了几张茶桌,茶桌上还放了茶碗。
月明看着这一切,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的,纳闷秋正红这一通忙活会不会是白费劲。
秋正红心里可有数呢,她觉得不管孙大人来不来,老螃蟹肯定是会来的。
不说老螃蟹还好,一说月明就来气,凭什么要给他伺候茶桌啊,他来了就该让他站着!
秋正红倒是想得开,人家能看得起这戏棚子,咱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呀。
再说了,这回老螃蟹请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城里的那帮爷他肯定也不会落下,这些可都是大财主啊,哪能不敬着,也不敢不敬啊!
提到孙大人,月明又犯嘀咕了:“老螃蟹能请得动孙大人?”
秋正红笑了:“要是他去请,咱这戏还怎么演?”
“也是啊……孙大人真要来了,会是什么样呢……不敢想了,想想就腿软。”月明的声音也开始哆嗦了,“老螃蟹来了咱唱啥?”
月明心里越来越乱,除了乱,还有害怕、担心、恼火,这个惹事的主,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每次出手都让人不得安宁。
看着月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秋正红却稳如泰山,笑着说:“老螃蟹让咱唱啥咱就唱啥!”
这时,春生哭丧着脸,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月明和秋正红见春生回来了,赶忙迎上去,满心期待能听到好消息。
谁知春生先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孙大人现场审淫贼的高兴事,接着脸一沉,又把孙大人拒绝邀请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听说老螃蟹请他,当时脸就拉下来了,说最近案子太多,本官没空……”
春生说不下去了,愧疚地低下头哭了起来。
“不对呀,这可是孙大人上回临走时说的话……他一定会来的!”听着春生的讲述,秋正红琢磨着,“咱们就当孙大人会来,再抬一张茶桌摆在后面。”
月明还糊涂着呢,嘟囔着老爷都说不来了,你还在这儿一厢情愿。秋正红说,万一大老爷来了呢,真来了连个座儿都没有,咱们能让大老爷干站着吗?叔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大老爷来了,叔也得有个地儿坐呀。
月明首摇头,听得稀里糊涂的,无奈地冷笑一声:“你还真会变戏法,这回能大变活人了,一句话就能把孙大人变来了。”
春生撅着嘴,不好意思地说:“这回我把事情办砸了,都怪我,要是不说老螃蟹请他就好了。”
秋正红笑了笑:“要是说师父请他,这戏还怎么演啊。放心吧,你们瞧好了,这回我就来个大变活人。”
夏日的东镇,清晨格外清爽。公鸡打鸣一声接一声,东方露出鱼肚白,家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
秋正红起了个大早,开始清扫门前院内,哗啦哗啦的扫地声、食铺房顶的袅袅炊烟,还有范叔咚咚咚的剁馅声,奏响了西平戏园忙碌一天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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