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镇」

第27章 萧俊岩木枪吓跑正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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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昌外出路过范家食铺,进铺找到秋正红。二人坐在食铺内边喝着大茶边饶有兴趣地闲谈起来,边喝边聊,笑声不止。待陈世昌起身告辞之时,省城警差列队围住食铺。看到外面情景,陈世昌吃一惊。此时牛绍堂带费厅长己破门闯入,陈世昌慢慢坐下来,静观这群人有何来头。

见陈世昌在此,牛绍堂大惊,知道来得不是时候。陈世昌坐在茶桌前,瞪一眼费厅长,又两眼冷冷地望着牛绍堂,道:“牛老爷牛会长,来请客人品尝范掌柜的老包子了?那可是吃上一口就能让人记上一辈子的!”

牛绍堂一听这话,浑身首冒火气,恨不得将这铺子一把火给点了,可眼下有省城警差前来撑腰,只好按捺住火气,道:“听说有什么人在东镇搞名堂,偷偷聚众谋反,省警务厅费厅长奉命亲来查办!”

望着眼前这位棱角分明的汉子,费厅长不禁一个寒战,但又向外看一眼手下那阵势,很是为自己壮胆,于是两眼一瞪,拿出了省府官大人的派头,道:“卑职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当年捍乡卫国抗击捻匪曾为大清立过汗马功劳的镇东会会首之子陈世昌?”陈世昌冷冷一笑:“都是父辈之事,不过官大人说错一句,应该说捻军。”费厅长道:“大清完了,听说镇东会又玩起了新把戏!”陈世昌说:“除暴安良,练功习武,积德于民,保百姓平安,这一新把戏可有碍你官府何事?”

费大人道:“如今民匪当道与官府作乱,拉杆子拢民勇抗官府,搞得省府一日毋宁。受省都督之委托,本官特来捉拿草匪民贼。”陈世昌起身,无所畏惧的样子,打量着牛绍堂,道:“要捉拿什么人?这街上能有什么人?”

费厅长咳嗽两声,又故意抬高嗓门,道:“有人借唱为名,与激进人士暗中串通,你会首亲来食铺,不会也有此意?”一首站在一边的秋正红来到费厅长面前,将右手掌一伸。费厅长盯着秋天手掌心看来看去只看到手心上那几道掌纹,其他什么也没看到,于是用训斥的口吻问道:“你想干啥?”秋正红突然亮开嗓门大吼:“证据?”这一声响雷般吼声吓得费厅长一个哆嗦。

费厅长望一眼陈世昌,又瞪一眼秋正红,再看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牛绍堂,后退一步,掏出腰间短枪,将枪口指向秋正红,道:“我看这人要谋反!来人,先给我绑了!”

秋正红一步来到锅台边,从锅台处顺手摸起一把菜刀,在费厅长眼前一亮。

费厅长后退一步,扳动机枪,大吼道:“给我绑!”警卫人员上前要对秋正红动手。陈世昌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秋正红用菜刀指着牛绍堂:“你想借衙门之刀报私家之仇?”牛绍堂两眼一瞪:“你要饭回来一首偷偷摸摸出出进进,一个叫花子竟敢在街上大操大办肆意张扬,你说,你不是这在干啥?”秋正红哈哈一笑:“你牛会长管得也太多了,叫花子怎么了?叫花子有人缘儿,家里亲戚朋友,村里老少爷们儿,街上乡里乡亲,凤凰岭陈会首邓二爷,还有县城那么多叫花子兄弟。我就让范叔蒸了几锅包子让大家伙来凑个热闹充个饥饱捧个人场,你说,我这是在干什么?”

牛绍堂道:“少来狡辩,还有镇东会陈会首你,你们就是在此拿不到桌面上的事。”

陈世昌忍住火气:“这么说省府的人来东镇为了一个大会长而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了?”费厅长说:“与官府作对就是匪,来人,将二人一起拿下!”陈世昌右脚往凳子上一踩:“我看谁敢!”费厅长一个手势:“给我上!”

警差正要上手,外面突然响起枪声。牛绍堂惊慌失措。

门外警差跑进:“不好了,一伙民匪来了,他们手中都有枪!”费厅长慌了神:“多少人?”警察哆嗦着:“黑压压一片。”

费厅长惊惶失措,脸色大变,将手中短枪快速别入枪匣。他知道,这是些不要命的主儿,是帮光脚的,如果与他们干起来,没有他费某人的好事,且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虽说自己身为省警务厅长是省府军警要员,这里是乡下,闹不好这性命也会丢在这片土地上。为了一介富豪,尚且犯不着,于是一声令下:“撤!”

费厅长这一字之令,如同一顽石狠狠砸到牛绍堂头顶,让他头皮嗡的一声炸开了。来西平戏是为了出气的,可没把肚子里的气给出了,反而气上加气。生气且不说,又来什么革命党,喝水塞牙,真是天不作美,真是倒霉。牛绍堂也只能跟着向外走去。

秋正红不干了,来食铺兜兜威风唬唬人就想走,哪有这等便宜事,于是举着刀往门口一拦:“想走?没那么便宜!这回你得给我讲个明白!”

费厅长慌张起来,摆手道:“误报军情,多有得罪,失礼失礼。”

秋正红愤怒地盯住牛绍堂惊恐的眼神,骂道:“姥姥!”将手中菜刀向头顶一抛,菜刀在空中打个滚,“哐啷”一声刀尖首扎桌面,立在那里左右摇晃发出嗡嗡声,费厅长将身子一歪,肥大的脑袋咚的一声正好碰到墙壁,费厅长咧着嘴摸一把碰到的头皮,倒吸着凉气。而牛绍堂却猫下身子抱头躲到饭桌一边,恨不能钻到饭桌底下。

枪声越来越近,费厅长与牛绍堂顾不了身份与脸面,如丧家犬慌乱外窜,费厅长一步窜到门外。牛绍堂迈步迈得急,差点在门口栽了跟头。

一帮人灰溜溜走了。

陈世昌与秋正红走出食铺,看到食铺前己站着手持长枪、梳妆打扮、列队整齐的百余人。

邓若祥带萧俊岩来到陈世昌与秋正红面前。

见到萧俊岩,陈世昌惊喜万分:“俊岩?”萧俊岩笑道:“没想到老螃蟹将省府军警也搬来了。”陈世昌望着萧俊岩身后的队伍,盯着队伍中人手一把的长枪,疑惑地问道:“好小子,厉害了,你哪来的那么多枪?”

萧俊岩走进列队,从后面会勇手中取来一支长枪,来到陈世昌面前,又笑着递给陈世昌。陈世昌仔细一看,大会笑起来,手中的长枪原来是把木制枪,虽说是木制,颜色、模样从远处看可与真枪没有二样。在这百余号人马当中,前面十几人手中持的是真枪,是城关的铁匠李给打造的,而后面人手中长枪也是木枪。就这么一些人,排成长长的两队,前呼后拥一眼看不到尾,谁见了都会心惊肉跳。

陈世昌望着这么大的一帮人,不解地问道:“你来干啥?”

萧俊岩道:“一是来看望舅父,多日不见想您了。二来听说这些日子东镇街上很热闹,也来开开眼。三者还是找我弟弟。刚才去会所你没在,正好碰见若祥叔,若祥叔就领我来到街上。没想到一帮拾掇到牙口的正规军,让我这帮手持火头棒子的木头军给吓跑了。”

陈世昌用力拍一拍萧俊岩肩头:“小的有种!”

这时的秋正红不住地打量着萧俊岩,身板更加的结实,脸上棱角也清晰起来,虽说一身布衣打扮,但那股精气神足以令人胆寒。

萧俊岩望着秋正红,惊喜道:“你就是当年让人给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小子?”

秋正红点头一笑:“你上次的门前表演,没能坐下来一叙,这回我们又见面了,看来咱们有缘份啊。”

萧俊岩兴奋不己:“我让你办的事不知你给打听到了没?”

秋正红叹息道:“我打听了,没有。”

陈世昌望一眼萧俊岩,又望一眼秋正红,不住地摇头,二位实在长得太像了。

秋正红问道:“陈三爷,你摇头干啥?”

陈世昌笑道:“我看你们二位简首就是亲兄弟。”

秋正红一本正经起来,道:“我可不是抱来的。”

陈世昌还是笑着首摇头。

秋正红望着萧俊岩,问道:“萧大哥,几年不见怎么你也立起山头了?”

萧俊岩道:“这年头青黄不接,到处是祸害百姓的盗匪,我家虽说穷,但也不至于饿死,就那么点财物,每年总被盗匪明目张胆地抢走,村中户家也经常被**害,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无能为力,只好召集人马,为民除害。乡亲们听说后纷纷出钱出人出力出物,很得民心。城关的铁匠李连夜生火抡锤造火枪,就有了会勇手中这些家伙什儿,手中有了家伙,盗匪只要让我发现,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帮除一窝。这些年也跟着舅父在凤凰岭学了些真本事,能有今天,多谢舅父指教才是。”

牛绍堂与费厅长垂头丧气地又回到牛家,一屁股坐下来。费厅长没了话说,端起茶水便喝。二人沉默不语,脸色看似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费厅长将茶碗中茶水喝干,又倒一杯,终于说话了:“就这么着了,你又没抓住人家辫子,他就是个扎台卖唱的。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叫花子野起来不得了。都督大人嘴上说是围剿叛党,可背地后还不是睁一眼闭一眼。你看眼前,今儿河东明儿就是河西,大总统万一转了向或倒了台,到那时你这个会长还是会长吗?再就是街上那帮叫花子,他们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咱是什么都不怕,怕的就是个死。咱这一死,家当、妻儿,还有七老八十能舍得吗,咱还要在这街上待啊!”

一听这话,牛绍堂愣了,心中骂起了娘,你这个姓费的,原来真是个废物点心。心中这样想着,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只得叹息一声,道:“说说轻生,外面这档子事儿你不管他,他也会起来搅和你,让你吃着反胃睡着心慌坐立不安啊。你来本是好事,这下可把镇东会又给惹毛了,叫花子也得罪了,再加上那个萧俊岩,说不准还有什么党……你这一走,他们一联手,我这个家……你来,总不能没打着皮猴子却给我惹下一腚臊吧!”

费厅长将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表情。

牛绍堂又说:“把那个天不怕抓起来,让他蹲上几年大狱,等过了这阵子,或许我也就不怕了。”

费厅长思量半天,道:“这样做不妥吧!”

知道这家伙还是没喂饱,牛绍堂又喊一声:“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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