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逆」

第二卷河北厉兵秣马,大业未雨绸缪 第14章 从容入主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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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寒召集已毕人手,刚好大宅院内撤走两百人,总算宽松了不少,恰勉强够留余人员更适当地安置。

又回头吩咐余下的所有人都好好在大宅里继续照旧操练,这才率队跟随文河前往县衙快步行来。

县衙大门前两队民壮县兵大约有三、四百人,分列左右凝神静气候着。

石寒也懒作理会,率领身边人马就进了县衙门。

只见八字粉墙上挂着一个匣子,里边装着前任县官阮孚留下来的一双官靴和一顶官帽,显是今晨才重新展示出来的。

古代县衙并没后世景区修建得那般庄严雄伟,就是个比较大的三进大院落。

首先是县衙大门,进去是前院,左右两边快手厅、马快厅,还有民社厅和县衙监狱等。

然后进入第二重门是义门,义门里面都设有戒石坊,是用来告诫官吏用政要奉公廉洁为民的。

两边则是吏曹房、皂役厅,以及还有督捕厅和马房。

吏曹房故名思议就是县衙各部有司属吏办公的地方,就如同现在各政府机构里的各办事科室。

石寒率众过了县衙一进门和二进门,经过戒石坊时,只见戒石上方大书写着“奉公守法,清正廉明”字样。

绕过戒石坊,石寒不紧不慢地迈着脚步来到三进门的衙门府堂前,这里是县令日常升堂公审案件的地方。

正思忖着,只见府堂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

里面两排手持齐眉水火棍的衙役排着雁型阵,抬头挺胸的不丁不八静默肃立。

里面县丞满脸立时堆下笑来,急急迎过来,抱拳深揖施礼说道:“明府,不期您已经到了,真是幸喜,幸喜!”

“不知县丞你尊姓大名?”石寒也是谦和地回以拱手礼。

县丞如实答道:“劳县尊动问,大名不敢当,下官姓郑,贱名则柱!”

“哦,原来是郑县丞!”

“昨夜阮县令失事,现在全县无主,我等正急成一团,全要仰赖县尊您接印入主府衙,立即主持视事,并处理这件公案。”

郑则柱一边说着,一边把县令大印递送了上来。

女护卫队长钱露香忙抢前一步,替石寒接过了大印。

石寒朝县丞微微拱手,说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文先生向我汇报过了,看来本县的匪患蛮猖獗的嘛,连你堂堂一县父母官,在四、五百民壮县兵驻守保护下,都能遭夜袭掳掠了去,可知属实不容小觑啊。”

“啊哟尊台,这可不是实情嘛!”那县丞忙答道。

郑则柱引石寒进入县衙大堂大位上坐了,这时另一位县衙官员走了过来。

县丞赶忙为石寒介绍道:“——哦,这位孔保令,乃是本县主薄。”

县丞是县令的副手,副官,主簿则是知县的法定助理。

一个县根据需要设1到3名主簿。

主簿协助知县负责民事、税赋、文书、巡捕等事务。

官阶正九品(京县主簿正八品),相当于今天的县委秘书长、副县长。

魏晋时期,官吏定品级,九品以上称为“流内”,是政府的正式官员,由朝廷统一委任下来的;

九品以外的称为“流外”、“未入流”,就是县衙的胥吏,一般由地方上缙绅地主大户人家的子弟担任。

流内为官,流外为吏,泾渭分明。

县里的“上佐”肯定也被瓜分了,和石寒没关系,如丞、尉、方略吏——县丞本来就在。

其中,中小县的丞、尉皆为第九品,是官。

方略吏不是官,排在丞、尉之下,但县令无权自辟,亦为上佐之列。

上佐之外,还有“属吏”。

属吏又分“纲纪”、“门下”、“诸曹”三大类,几十个人还是有的。

这些都不是官,而是时人俗称的“县吏”,大部分是地方豪强的自留地——

理论上来说,县里的所有吏职都是一种徭役,没工资的,白干活,至于是不是真白干,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属吏全部由县令自辟,这是关键。

石寒比较看中的是两个职位:贼曹的主官贼捕掾、兵曹的主官兵曹掾。

贼捕掾顾名思义,抓捕盗贼。

兵曹掾掌“兵丁征输”。

之前历次洛阳大战,一大堆县兵是谁送来的?

其实就是县里面的小吏兵曹掾下乡征发,然后送到洛阳绞肉机里面去消耗。

兵曹掾人头熟,与地方豪强有交情,吃得开,经常成批成批地拉走庄客、部曲。

因此,这个职位一般人还干不了,非得有很强的社会关系网才行。

郑则柱又道:“学生闻报本衙县令失事后专请孔兄指点帮忙来着,也专就昨晚匪患之事做了询问……”

“台尊,我们茌平县南边界线临黄河沿途两岸,地处偏僻,确实有一股匪患常年在彼流窜,听说那头目叫什么甯黑的来着。”旁边的孔保令将手一拱,赶紧抢着答道。

郑则柱大摇其头道:“但是经过我们无数次努力,却发现并不易剿灭他们,以至于才酿成了今日之大患。”

石寒见县丞郑则柱待人如沫春风,和蔼可亲,又十分爽朗,健于谈吐,暗暗点头。

虽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这人起码还算表面上过得去,算是勉强可以接受他。

因又闻郑则柱和孔保令说得隐晦,便问道:“因何不早剿灭他们,反倒养虎遗患至今?”

郑则柱立即接话答道:“不是我们剿匪不力,只是因为这里地处司、衮和冀三州交界,这股匪徒常年在三州间流窜,只要见我们前来围剿,他们便逃窜去了其余二州,使我们鞭长莫及啊。”

“这倒也是,”石寒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

突然又道:“其实早应该联合其余二州边界县份,大家合力先除此贼寇,防患于未然,这是于大家都有益的,我想其余二州边界县份也会乐于达成共识,大家一起合作的。”

“是是是……是我们之前欠考虑了!”郑则柱、文河和孔保令连连点头应和。

县丞郑则柱立即笑道:“明府,后头的筵席就要整治齐备,权当为您洗尘了!”

按照晋代普通人的一日两餐吃饭习惯,此时刚好是所谓的朝食时间。

而石寒为大肆操练自己的兵马,为了顾及大家的营养跟进,擅自改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他是已经吃过了早饭的。

孔保令也笑道:“正是啊!台尊今后就入主县衙了,以后全县都由您做主,只是今天这第一顿由我们擅自做主,也不知能不能合尊台胃口,还望台尊赏个脸面。”

郑则柱呵呵笑着,十分殷勤亲热,将石寒让进后堂:“来来来……这边请,就在花厅西厢!”

县衙内第三进门之后才是大堂和二堂,平时县令公开升堂办案的地方。

县令处理公事办公的所在,则在更后面的署楼。

三重门两侧右侧为东门房和内署,是县令以及家眷们居住的地方。

左侧则为西门房和厨房、茶房,整个衙门里吃饭喝茶休憩的地方。

因为历朝官员任用制度,严禁本地人做地方主官,而且任期满后也不能连任。

因此知县一般都在县衙后院(内署)居住,并不在当地置产。

还不等石寒一脚踏进西花厅,他身后两队全副武装,铁甲刀枪,英姿飒爽的百人女医务队和百人女护卫队,就一齐队列严谨地当先鱼贯而入,先把整个后堂县令的住处给占据守护得密不透风。

而石方、石超和石熙更是提前一步跨入花厅西厢,在庭席主位两旁待立,正笑意盈盈地恭候着。

眼见石寒这个架势和气势,郑则柱、孔保令和文河三人立时便愣在当地,惊得面白如纸,寸步难移!

“正所谓‘山崩地裂无人见,峰回路转又相逢’!”石寒见他们突然这个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径自走向了主位上,抬手招呼三人道:“三位,本官就却之不恭,反客为主了,都坐、坐、坐,难得本官与三位在此相逢,岂非三生有幸?”

郑则柱挑起两道细眉,马上小心地拍马恭维:“明府,不愧是朝廷下放来的台尊,这气魄格局就是不一样!”

石寒拖长了声音笑道:“说来本官也是尊贵的高门大族,斯文中人!各位不必惊慌,请放怀入座,我们细谈。”

“好吧!”到了这一步,郑则柱三人也是心知肚明了。

石寒的强势,他们所谓已入铜网铁阵之中,姑且听天由命吧。

遂都将心一横,径直在两边入座陪席。

“三位,本官先敬你们一杯,来,我们一起饮了,”石寒揣起酒爵来,早有石熙上来为各人斟满了酒。

也不等他们三个答话,石寒举爵一晃饮了。

因见席上熊掌、烤猪便笑道:“这两样东西,属实是难得的佳肴——没有一百贯钱办不下来,既蒙诸位如此厚爱,不才可是要僭先了!”

说着,便夹起一块烤猪豚肉来,塞进口中品尝,笑道,“品此佳味,真是有福,孔夫子说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恐怕言过其实了。”

“痛快!”郑则柱看到石寒如此气概,感到有点自惭形秽。

饮了头杯石寒敬的酒后,遂起身为石寒斟酒笑道:“老父台雅量高致,某在茌平县丞任上十余年,很少见您这般豁达之人!”

孔保令在旁笑道:“我们其实早在一月前就接到老父台您要来接替原任县令的消息,不想阮孚这种贪婪的小人还想赖着不走,甚至想要暗中陷害台尊您。”

文河自斟自饮又吃了一杯酒,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色,将杯在桌上平平一推。

冷笑道:“文某时运不济,之前为此宵小助纣为虐,真是惭愧!”

“你们现在何以都对阮县令有诸多不满情绪?原来都不是紧紧依附,团结于他?”石寒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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