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莫闻，云琉脸上红晕渐消，随之而起的是无比的兴奋。

所谓经论，便是需日日诵读，时时体会，只要领悟了经论的精髓，少则修为精进，大则闻道破境。

如今莫闻这一篇，可谓对那“水修之道”来了个深刻的理解和阐述。

云琉甚至认为，这篇经论，还可以催出更加优秀的水修心决和水修仙法。

因此，她的那句“感激”，说得丝毫也不夸张。

“小师姑过誉了。”

莫闻谦虚的一笑，把文房四宝收好，只将那一页稿纸留下。

他这篇《上善若水》，其实就是把道德经里的东西又融合了一下三相变化而来。

说是他的感悟，那未免有些贪天之功了。

莫闻又回头望向那座巨峰。

他心念念的，还是这座“日天峰”。

在飞舟上，因为能窥见全貌，还能用震撼这种词来描述心理。

但直到身处峰柱之下，他才发现，这超越视距的数百里巨峰有多么强大的视觉冲击和颠覆认知。

这夺日峰的峰柱，就犹如擎天之柱，向上望不到终点，左右也看不见尽头。

……

莫闻头越仰越高，最终还是放弃了。

“小师姑，就没有人怀疑过，这应该根柱子吗？”

云琉见他一脸的唏嘘感慨，知道是被这月岛震得不轻，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小小的快意来。

“传言，仙帝化身这月岛，确实是为了支天照地，上撑苍穹，下驱黑夜。”

“如果这月岛真是仙帝所化，那我们岂不是……站在仙帝的身上？”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难以理解，难以理解啊……”

莫闻止不住地感叹。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哪怕这世界可以修仙，他也从来没有觉得有多么的颠覆认知。

就算仙术，也可以用灵气灵力自然规律来解释。

直到看到、踏上这不可能以这种形式出现的月岛。

这玩意就不应该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这种地方，还孕育出这样的环境。

云琉无语。

她知道莫闻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性子——譬如他就提出了格物致知这一说法。

但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替莫闻解释这真仙的威能。

“修行一路，悠远漫长，等你修为到了，自然便明白了。”

“小师姑明白？”

云琉瞥了他一眼：“我也不明白。”

“那还行。”莫闻呵呵一笑，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这篇《上善若水》的经文，沉吟道：“小师姑，之前你说只读了一遍就差点化神？”

“我正想说，我都差点化神。等到后几日，如有水灵体的弟子恰遇到瓶颈，而后闻经破境，那你这次就稳拿第一了。”

说着云琉小心收起论稿，眼中笑意盈盈，一扫先前的忧虑。

莫闻也含笑点头。

小师姑虽然嘴上对那位凤族少女的经论没什么，但当她提到人家拿了篇经论出来时，莫闻还是能够感觉到，小师姑有点“酸”。

嗯……龙凤二族并称玄族，又一水一火，互相有点芥蒂很正常。

“走吧，回了。”云琉右手一展，腰间白绫便化作阶梯。

“小师姑。”

“何事？”

“今后就用这个好不好？”莫闻站在地上，认真道：“弟子也是要面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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