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听明白了卫庄的意思。
自己的这个师弟也想要投靠四殿下。
“四公子……”盖聂做不了主，打算询问嬴秦的意见，可还不等他发问，嬴秦打断了他。
“卫庄阁下想成为那个见证者，本公子自然扫榻相迎，那么就恭喜卫庄阁下，成为我们大秦的一员。”嬴秦伸出双手。
卫庄握住四公子的双手:“流沙将会成为四公子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剑。”
而嬴秦的心情也是相当的美妙。
流沙这个组织，其实也还算强大，身为杀手组织，情报能力还是可以的。
并且这几个动物天团的实力也不弱，大多都是宗师的强者。
当然，嬴秦最看中的还是卫庄。
大宗师巅峰也算得上顶尖战力了，须知江湖那些大门派掌门人也才大宗师。
而且卫庄行军打仗方面也是有所建树的，他当初在韩国担任大将军一职。
而他将来注定要打天下，需要的便是统兵打仗的高级将领，这方面的人才多多益善。
“流沙苍狼王，见过四公子殿下！”
“流沙隐蝠，见过四公子殿下！”
“流沙白凤，见过四公子殿下！”
这几人单膝下跪，当场表忠心。
在他们看来。
投降这个四公子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因为这个四公子的表现太妖孽了，即便是秦皇嬴政或许也远远不如，大秦困不住四公子的脚步，九州才是他的战场。
而他们流沙在四公子未得势的时候便投靠了过去，这无异于雪中送炭。
将来他们也能成为开国大臣，即使不能最低也是一份从龙之功。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划算的。
与之不同的则是赤练。
她面色复杂的看着卫庄带着流沙投降四公子，她的心情相当低落。
她是韩国公主，大秦灭了她的国家，灭了她的家人，让她投靠大秦，她真的做不到。
毕竟这是底线问题。
“庄，你要追寻你的理想，我由衷的为你感到开心，但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遥想当年，我是个小女孩，你是个翩翩少年，我们的遇见就如同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我们之间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也留下了太多艰辛万古的经历。”
“我们初见于韩国，便相忘于江湖吧。”
“我走了，照顾好你自己。”
赤练迈动步伐。
一步一脚印的向着远方走去。
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的背影是显得那么长，那么的孤单。
前路漫漫，又是一个迷茫的人。
卫庄想出言挽留，却也不知该如何挽留。
赤练她终究是韩国的公主。
让她投靠大秦四公子，这确实强人所难。
想得到一些东西，就会付出一些东西。
“赤练走了，你，不去追么？”嬴秦站在卫庄的身旁，若有所思道。
“人的一生多种多样，变幻无常，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干涉他人的人生，就是剥夺他们选择的权利。”卫庄双目平静。
“卫庄阁下，此言差矣。”嬴秦看了看卫庄:“有的人直视内心，为此付出行动，他们被人称为勇士，有的人漠视内心，为此做出逃避，他们被人称为懦夫。”
“人的一生就仿佛剑的一生，剑法多种多样，有的人以无情挥剑，心中没了顾虑，剑自然一往无前，却也失去了人该有的本性。有的人以爱情挥剑，心中有了羁绊，为了以后，他的剑亦会一往无前，却也得到了各种领悟。”
“剑，即是守护，也是陪伴。”
“走过的道路并不代表一定成功，做出适当的变更或许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人生在世，当无愧于心，不留遗憾。”
“这一别可能是永远，你真的不在乎吗？”
嬴秦的话字字珠玑，直击卫庄的内心。
“我……”
在乎吗？
真的不在乎吗？
说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卫庄年少时便去了韩国，在那里他遇到了赤练，不过那时的她并不叫赤练，而叫红莲。
红莲她是韩国最受宠爱的公主，她就像天鹅般高高在上，而他仅仅是鬼谷弟子。
可红莲并没有因为他平民的身份而看不起他，反而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而他为了让自己配得上红莲，便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只为了迎娶红莲公主。
后来韩国发生巨变，红莲被她的父王许配给了韩国大将军姬无夜，而他为了拯救红莲，不惜只身杀入大将军府，为此他锒铛入狱。
而红莲以性命相逼，把他从里面救了出来，后来大秦发动对六国的战争，韩国首当其冲。
趁着混乱卫庄杀了大将军姬无夜，而他也当上了韩国新一任大将军。
可他也未能改变命运，大秦的铁骑杀了进来，踏灭了韩国地境，而韩国也成为了历史，红莲公主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自此改名赤练，陪伴在他的左右，这一陪伴就是十几年之久。
说不在乎赤练，可能吗？
“公子……我……”
嬴秦打断了卫庄的话:“既然心中有了决定，那就去做你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吧。”
……
山崖边上。
赤练一袭红衣，望着下面的深渊怔怔出神。
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所。
韩国消逝在了历史的时间长河里。
她本以为，流沙便是她这一生的归宿。
可如今，却也成为了过去。
她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卑微而又可怜。
眼泪顺着眼角处滑落。
一滴一滴，竟是那么的冰冷。
“永别了……”
只见赤练缓缓闭上双眸，纵身一跃，放弃任何抵抗，没有任何的留恋。
“红莲！！！”
也在这时，赶来的卫庄一声低吼，整个人仿佛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出现幻听了？”风的呼啸声很大，耳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她红莲。
这是多么久远的称谓啊……
远到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可下一秒。
腰间传来一道温热的掌力，而她也被人强势拥入怀抱当中。
她睁开双眸，却看见了她最想看见的人。
一时之间，她的表情格外的复杂。
“你……怎么来了……”
卫庄另一只手拔出鲨齿，一剑狠狠地插进悬崖峭壁之中。
一路火花带闪电，滑行几十米才堪堪停下。
“你为什么这么傻？”
“如果我不来，这一别就是永远。”
赤练脑袋埋入卫庄的胸膛里面，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心安。
她希望世界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赤练语气很温柔，也很小声。
此时此刻。
卫庄是真的很感激四公子。
如果不是四公子的劝说。
他永远也见不到红莲了。
他也没想到红莲会这么脆弱。
竟然会选择轻生。
“红莲，留下来吧，我不会把你弄丢了。”
“过去的就让它随风消散吧。”
“未来是属于我们的。”
赤练睁大双眸，眼里只有不可思议。
这算是迟来的告白吗？
她为此等了十几年，算是等来结果了吗？
赤练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爱意，她一把搂过卫庄的脖子，随后吻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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