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们刚走到操场,就下起了雨。而且雨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越下越大。
“操!”典桓擦去滴进眼中的雨水,“死老头还真喜欢虐待人!”
操场上响起了总教官的声音。因为雨声太大,他们听不清楚他说的话。不过,吵闹的人群倒是安静了下来。
“各班按照1至12的顺序进入体育馆训练,还没轮到的班站在原地不要动,有一个同学动的话全级加罚5分钟。”
雨水打湿了宣千岚的眼镜。他现在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雨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浸湿了衣领,异常难受。
进入体育馆后,宣千岚想用手把眼镜擦干,却发现手也是湿的。用衣服擦手,却发现衣服也湿透了。准确来说,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
站了十分钟的军姿之后,一个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宣千岚,出列。”
是那个死老头的声音。肯定是因为我的头发太长,他看不我顺眼了。
宣千岚慢吞吞地走出队列,站在德育主任面前。随后,又有几位同学被他点名出列。
“你们的头发太长了,跟我出去整改一下。”
典桓和赖殊成对视一眼,心里都在为宣千岚默默祈祷着。
雨停之后,他们回到操场继续训练。他们的教官很明显是个新人,连叫口令都会叫错,害得他们班踏步的节奏乱了套。
“教官,让体育委员来叫口令吧!”有同学提议。
无奈,晋朗只好负担起喊口令的重任。在体育委员的口令声中,高二(4)班终于迈出了整齐的步伐。
“121,121,1,2,3——”晋朗喊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顿了顿才继续:“4!”
大家被他险些破音的口令声逗笑了。晋朗向教官报告:“教官,我快没气了,能不能休息一会?”
教官看了看正在休息的其他班,批准了他的请求。
“步沈桀,水借给我喝几口,我忘了带水瓶下来。”晋朗的嗓子快冒烟了。
步沈桀把自己的水瓶递给他,晋朗也不拘谨什么,接过来就喝。
人在口渴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多余的问题的。比如说,这算不算间接接吻之类的......
一个小时后,宣千岚等人归队了。
看看修整过后的同学们,真是惨不忍睹,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甚至还有一个同学的刘海被剪成了V字型的,唯独宣千岚的发型没有变,只是被剪短了。
难道是因为长得漂亮,连教官也对他手下留情了?
“怎么样怎么样?”赖殊成和典桓连忙围了上来,“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要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就群殴他!”典桓对自己的干架技术有着很强的信心,“我就不信我们班十几个男生还打不过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宣千岚补充道,“还有教官......”
“什么?!他们轮X你?!”赖殊成故作惊讶,立刻挨了典桓的一拳:“叫你再乱说!”
典桓满意地看着赖殊成痛得蹲下身去。“不打你就偏偏不长记性!”
看见他们打打闹闹,教官开始发威了:“不许笑!严肃一点!”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高二(4)班,在教官破音之后又开始大笑起来。结果,换来了每人30个俯卧撑的惩罚。
“28,29,30...”熬了仿佛一个世纪,终于做完了30个俯卧撑。宣千岚站起身来,却感觉一阵晕眩,差点摔倒。
身旁的典桓及时地扶住他。“怎么了?”
“有点头晕,可能是没吃早餐的缘故。”宣千岚低头瞥了一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训练就结束了,撑一下就会过去的。”
“给。”赖殊成递过来一块巧克力,“趁休息时间还没结束,赶快把它吃完。”
宣千岚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哪来的巧克力?”
“你刚回到学校的时候说过,你没有吃早餐......我就在上一次的休息时间里抽空去了趟小卖部。”赖殊成笑着捏捏他单薄的肩膀,“不吃东西就训练,我怕你会晕倒。”
看不出来,赖殊成平时吊儿郎当的,在关键时刻倒是挺可靠的。
“谢了。”宣千岚撕开包装纸,尝了一小口。
以前总觉得苦涩的巧克力,今天居然带了一丝甜味。
味道还真不错。
就在宣千岚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时,哨声响了——
差点没把他给噎死。
11:20,训练结束。
“2班、3班、7班留下,其他班返回教室。每班派4个男同学领取午餐,回到教室后不许离开。”
正当他们准备回教室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件事——他们的水瓶还放在远处的地上。
等大家取回自己的水瓶,排好队伍之后,总教官发话了:“2班可以走了,3班不许动!”
“我们是4班!”大家不满地申辩。
“4班刚才有人动了,再站5分钟。”
靠!我们去拿水瓶,当然会有人动啊!死教官,我们班明明不用留下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11:40,高二(4)班的同学带着足以焚天的怒火回到了教室。
“教官我X你MD!你XXX的脑子有毛病!”典桓扔出一连串粗口,仍是没有办法平息下来。
“我们的教官真是SB,干嘛不和他理论。”步沈桀没好气地朝教官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和他理论有个X用,搞不好会被罚得更惨。”宣千岚有气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站了那么久,骨头都快散架了。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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