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剑阁，坐忘横云峻。

剑阁。

乃无量剑宗最高建筑，有九层之高，用来放置各类剑器。

每一层所放剑器，各不相同。

第一层，置普通剑器。

第二层，置百锻剑。

第三层，置普通名剑。

第四层，置绝世名剑。

第五层，置千古名剑。

第六层，置万古神兵。

……

立意高远，志向辽阔。

当然！

这只是左子玄的想法，并未具体告知师门长辈。

目前，众人只知晓前三层的用处。

既是怕他们受不住惊吓，又怕消息传出去，惹来笑谈。

可左子玄明白，伴着他修为逐渐强大，这个设想终究会实现。

世人不是凌云木，直到凌云始道高。

左子玄相信，总有一天九州会为这座剑阁惊叹。

思绪回笼，青衣道人宛如仙人一般凌空虚度，迈步而上。

直到第九层，才止步。

他前来此地，为了剑阁中那处神秘空间。

当初，得到剑阁时，系统曾说剑阁中有一方空间，至少也要大宗师，才能感知到。

而今，左子玄虽不是大宗师却胜似大宗师。

加上《无量道经》玄妙，令他感知格外敏锐，已经初具大宗师才有的灵觉。

自然可以试上一试。

讲真！

他对这处神秘空间可是好奇得很。

摒弃杂念，这位无量剑宗第一人心神合一，心无旁骛，全力感知。

半盏茶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清俊疏朗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左子玄睁开双眼，并指成剑，对着某处轻点，真气涌动，一道剑气自指尖迸发而出。

咔嚓！

空间碎裂。

像是打开某道枷锁，又像是打破某个阻隔。

第九层，一面墙壁骤然变色，如蔚蓝海水般旋转。

顷刻间，一道空间门户映入眼帘。

青衣道人毫不犹豫，步入其中。

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站立在一方陌生空间。

触目所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宛如混沌一般，不见日月。

直到左子玄的出现，这片平静已久的空间终于躁动。

冥冥之中，一股意念降临。

左子玄心领神会，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忽然明白了这方空间的用法，并拥有了掌控权。

原来，这方空间名为剑道空间。

乃是辅助剑客修行剑道之用，需要左子玄这个主人激活。

剑阁中陈列的剑器越多，剑道空间越玄妙。

投入的剑意越盛，剑道空间越玄奥。

念及于此，青衣道人福至心灵，身子微震，一股包容一切、涵盖上下的磅礴剑意冲天而起。

正是无量剑意！

下一刻，剑意分为横纵两道。

横剑一分为二，化为苍穹、大地；纵剑同样一分为二，化为大日、明月。

正合了无量剑意的时空属性，亿万剑道，尽在天地，囊括古今。

与此同时，这百丈天地内，出现上百株花草、数十块大小不一的青石以及十一座丈许长的山丘。

花草是第一层中一百多柄铁剑。

青石是第二层中数十柄百锻剑。

山丘是第三层中十一柄名剑。

收录在剑阁内的每一柄剑器都会被收摄一缕灵机，这些剑器灵机不同，投影在剑道空间的形态与高低各不相同。

剑器灵机越盛，剑道越是浩瀚。

总之，剑道空间越是完善，左子玄越能从中受益。

一旦这方空间成为货真价实的剑道天地，便意味着他剑道终于圆满。

瞧着被天地、日月吸收的灵机，左子玄闭目凝神，仔细体悟。

片刻后，他睁开双眼，眸光闪亮，满是惊喜。

果然！

他感受到自身剑道在壮大。

宛如一棵树苗，生长看似是肉眼不可见的缓慢。

却会在不知不觉间，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一炷香后，左子玄离开剑阁。

…………

时光如水，奔腾不息，不断向前。

七天转瞬即逝。

这一日，十几辆马车停无量山脚下。

凤池院。

左子玄刚练完剑，就见左子穆匆匆而来。

“师兄，大理段氏来人了。”

一盏茶后，剑湖宫。

瞧着来人熟悉的面孔，左子玄顿生几分好奇。

盖因，这样貌清秀的丫头，是刀白凤的贴身丫鬟。

“你家夫人命你前来所为何事？”

恭敬行了一礼，丫头拿出一份礼单递过去，继续道。

“我家夫人听闻道长大胜一尊大宗师，特命人送来贺礼。”

“说她永远感念道长授业大恩，此生难忘。”

简单寒暄几句，问清状况后，命人带这丫头下去休息。

左子玄打开礼单一看，顿时挑眉，一脸意外。

这礼单太丰厚了。

白银五万两、各类药材两车、百年灵芝三颗、各类秘籍二十本、道藏百卷、名剑一柄、百锻剑五十柄、良马十匹、茶园一座等。

虽然刀白凤能拿出这么多东西，但绝对会伤筋动骨。

可若只是一个简单贺礼，没必要如此。

其他长老、左明峰与晓月道姑，在看完礼单后，都同时沉默。

良久，左明峰才开口道。

“大理段氏倒是好算计！”

其他人明白其话中意，皆颔首赞同。

人老成精，见多识广。

他们活了一把年纪，自然看出这礼单背后的猫腻。

这份贺礼是大理段氏以刀白凤的名义送出。

其中算计，他们都能猜出一二。

可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他们又得到了实在好处，确实没必要再谴责段氏心机深沉。

换做是他们，在反复衡量后，也会做出同样选择。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待我无量剑宗雄踞九州，只助刀白凤而非大理段氏。”

左子玄此话，得到了剑宗高层一致同意。

大理段氏的做法，固然情有可原，可无量剑宗也有脾气。

等左子玄崛起，大理王朝水涨船高，地位提升，就已经够了。

跟无量剑宗现在得段氏好处一样，都不能摆在明面上，心照不宣。

当夜。

客院内。

一道青衣人影蓦然出现在一座院中。

正是左子玄。

很快，一位清秀女子走出房门，正是白日那位刀白凤的侍女。

“她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贫道？”

“夫人命我给道长送一封信。”

一张信封被递了过来。

左子玄伸手接过，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一看就是女子贴身收藏。

撕掉火漆，打开信封，青衣道人一目十行，看到最后时，面色骤然一惊。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段誉，竟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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