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缱卷耳」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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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被一班的方阵惊艳到,可惜这份惊艳因为陆判的发脾气转化成了惊吓,陆判一走,又在二班表演的时候演变成了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打开手机镜头开始了一波赛事报道——

“我,高二二班班草,萧然,啊,为大家录播一段——非常、非常、非常精彩的——一出大型手语舞蹈,啊,《真爱的翅膀》。该舞,啊,传递的是一个,为了梦想,自由奔跑,坚持不懈,的励志精神,相信大家看了,一定会拥有,满满的正能量。接下来,就请大家,欣赏,谢谢——”

学着校领导的腔调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词儿,萧然切换手机镜头,先录了二班整体的视频,然后聚焦到后排周子游和赵朝阳的脸上,两根手指往两边一扒放大镜头,再缩小,再放大,乐此不疲地手动添加着特效,于是台下两人布满雪花的脸顿时呈闪烁状占据了屏幕,机械地做着动作。

萧然继续道:“……让我们把目光聚集到这两位选手的身上。他们帅气又聪明,他们调皮又伶俐,他们好吃懒做又不胖,他们——就是我们的好朋友!周子游!赵朝阳!……”

二班表演结束萧然的视频也结束了,他精心地剪辑了一下再配上主播专用的气氛特效,直接传到了班群。历尽千帆之后陆判还没回来,萧然在看台上孤单寂寞冷,又挂电话给他。

电话反常地很快被接起来,萧然没想那么多,嚷嚷着:“你去哪儿了?这里人好少,老子一个人很无聊啊!”

“来了。”

耳朵里传来低醇的两个字,紧接着就收了线。

萧然握着手机一脸惊吓,把通话记录点出来看了又看,才确定刚刚那句温柔和煦得不能再温柔和煦的“来了”——确实是来自于他认识的那个陆判的。

妈的?这悸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了十分钟见陆判晃了回来,萧然勾住他的肩,惊讶地问道:“兄弟,你这一脸的春色是为哪般?”

陆判眉微微一挑,“聊聊?”

萧然:“……大佬我错了。”

做完操一班都没去换校服,而是继续穿着学生装坐在看台上聊天自拍,什桉退场就回班把衣服换了。

绑了头发穿回舒服的宽松校服,什桉才找回了自在感。顶着一身红衣服不知道招了多少回头率,她想忽视都不行。

把学生装和鞋子收好放进桌肚,什桉把那枚别针别在衣摆上,背起书包走了。

运动会不上课,但学校是不允许学生早退的,什桉走到校门,自然地对开了窗口的保安说:“叔叔,我中暑了,老师让我回家休息。”

她换回了雪白的校服,皮肤也白,耷拉着眼皮小胳膊小腿的,本来就显得弱不禁风,又因为人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跟那些装病逃学的男生完全两样,保安一看就信了,请假条没要就放了行。

下了公交,什桉在小区楼下的流动摊位上买了份水果冰粉,提着上楼。

开门先晃进去一张笑脸,什桉眼里亮亮的,笑微微地向江月自首:“妈妈,我逃课了!”

忏悔的神色是一点都没有的,看起来还有点傲娇,江月就笑,“我知道你今天运动会!快过来,外面热得诶……”

什桉换好鞋子,把冰粉放到床边的书桌上,这个高度江月坐着刚刚好,她把勺子递过去,“妈妈,我买了你爱吃的。”

江月摇头,“你吃,我吃好饭了。”

什桉也摇头,“我也吃过了,要写作业呢,今晚回来就能直接睡觉。”运动会一班也照样布置作业,而且不少。

“反正妈妈不吃。”江月靠回床头,随手拿了本书,就是不看什桉。

饭都舍不得吃,还买零食给她!

碗里浇了一勺红糖,把晶莹剔透的冰粉和果肉裹得极为诱人,上面加了西瓜葡萄干花生和白芝麻,夏天吃正好。

什桉支着头看江月,半晌先舀起一勺吃了,眯着眼说:“好甜呀妈妈,一起吃好不好?”

江月这才又笑了。母女俩分着一碗五块钱的冰粉,在这间二十平不到的阁楼里小声地聊天,什桉给她讲开幕式上看到的表演,江月全神贯注地听着。她那个年代没有这些新鲜事,总是笑出声,问是什么意思,直到显了些倦意,才被什桉催着躺下午睡去了。

她收了笑,开始写作业。

月中江月要复查,JINGS’的薪水月结,但卷耳的薪水多打了三倍给她,扣掉医药费居然还剩下一些生活费。

问经理是不是打错了,经理说是对辞退她的一点补偿,又问她有没有找到新的工作。挂电话前踌躇了下,意有所指地道:“……什桉,或许你能理解,这个世界有时候只有两种活法,一种是自由,一种……是服从。”

她就是服从的那类人。

经理的话对于辞退她这件不值一提的事上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可却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一丝波澜。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顽强很无畏,很自尊也很有原则,可是有原则的人太多了,她不够强大,就只能为别人的规则让路。

她也很识抬举,不会不自量力地去渴望些什么。

她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准备好江月的晚饭,什桉掐着时间去搭车。

放学后的盛华路上有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结伴而行,JINGS’这样高消费的带有KTV功能的会所出入的大多是穿着西装的商业人士,但附近几所包括一中在内的以官商子弟聚集而闻名的学校学生也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什桉每天进出JINGS’还说不上太格格不入。

而且,她的工作区域接触不到客人,她不担心在这里遇到她的校友。

负责人小张听见她推门进来,从酒架后面探出头来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忙了。什桉没有磨蹭,单子一吐就接起来工作。

如果说JINGS’周五周末的晚上和后半夜是高峰期,那么工作日的JINGS’客流量相对来说就少上一点。什桉随身带了一本英语词汇书,不忙的时候看两眼。

晚上八、九点,经理到酒库来兜了一圈,看到她点了点头,问小张VIP酒柜的情况,让他把出入库单拿来给他看。

小张递给他,好奇地问:“陈经理,最近好像查得比以前勤得多呀?怎么了吗?”以前JINGS’一个月看一次数据而已,可上个月开始经理就老往酒库跑。

陈经理一边翻一边说:“景总最近局多,来的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我得盯着点不是,出了差错耽误的可不是这一瓶两瓶的酒。”

“哦哦,原来是这样。”

景总就是JINGS’背后的现任老总这事儿他们所有员工上月开例会时就知道了。小张还听说这年纪轻轻的景总只不过是顺带地担一把JINGS’的运营罢了,他出身赫赫有名的景氏家族,是景氏的下一任准接班人。

他没见到过真人,只知道景氏的商业影响辐射海内外,名下产业更不计其数,心想真是年少有为啊。有多大的能力挑多大的担子,没点本事,景氏的当家人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商业帝国轻易交到小辈手里呢。

倒是听服务过景总包厢里的同事们说,这位年轻董事不仅长得好,待人也是十分的风度,跟寻常那些富N代很不一样。

陈经理把文件还给小张,叮嘱他俩仔细点才走了。

小张挺放心什桉,也记得领班的话,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需要他照看的地方了,小姑娘做得挺好,有条不紊的没给他添麻烦。

转眼就临近午夜,机器却嘀嘀直响,小张忙得恨不能长出一对翅膀来用飞的,什桉就多留了一会儿帮他。

新点的酒在货架最顶层,她把墙边的梯子推过来固定好,摇了下没问题抬脚踩上去。

人字工程梯的宽度比什桉都要靠谱,可她手里拿着酒,总有那么点颤颤巍巍的意思。肩前压了瓶红酒,什桉一手扶着梯子,右脚正往下探呢,身后的库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传进来一个毕恭毕敬的声音——

“景总您不用亲自来的,我们……”陈经理把着门把人往里面请,抬眼却看到一个小姑娘在拉了两米高的梯子上挂着,把他吓了好大一跳,忘了旁边还有上司就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什桉!!!你怎么爬那么高?!!!”

她下得好好的,被陈经理一吼整个人一颤,右脚便踩了空往下掉——

什桉:“……”

什么叫池鱼林木之殃。

这就是了。

陈经理叫得更大声了:“呀——!!!”

他怎么这么喜欢一惊一乍的啊……什桉郁闷地抱紧了酒。

就在她认命地摔往地上之前,两只手臂迅速从身后钳上来一错,把她的腰箍住了。背部撞在一块结实的胸膛上,双腿悬空着被那人带着转了半圈,轻轻放到地上,然后胳膊很快就收了回去。

什桉抱着酒脑袋还有点空白,被梯子刮了两条口子也没想起来疼,腿一软不由得往酒架上歪。

身后的人再一次及时扶住她,视线一垂看到她的腿,对已经傻了的陈经理说:“拿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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