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经营小本生意需要做什么？

这得看你是摆摊还是开一家铺子,若是前者，流动摊的话，没法管,辛筝就没管，但每座城邑都有圈起来专门用于商贸的市,进了市,每一笔交易都需要留契。如果货物有问题,买家可以拿着契去找官府,让官府找卖家，要求卖家全款赔偿。卖家的货物也需要在有司进行登记，如果被人抢了骗了，也同样可以拿着契书去找官府，由官府负责将货找回,人抓进牢里。

如果没有契,要么官府很忙，你被人抢了骗了自己想办法；要么虽然会帮你把财货给找回来，但财货找回来后也会追究你逃税漏税的罪名。

若是摆摊,却是固定摊位,需要去有司进行登记,并缴税,这种情况一般发生于市，在市的外头的固定摊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做，税能少缴一点是一点。只是如此一来,摊位的秩序就不能保证了,市里有胥吏天天巡逻,有人闹事胥吏会出面抓人,在市的外面,你又没登记，胥吏也没那么闲。

若是开铺子，流程会比摆摊更复杂。

第一步，你需要务色一家铺面并盘下。

第二步，拿着铺面的契书去找有司办理文书，这一环节按流程走没人故意捣乱的话，一般一旬就能下来，哪怕有人捣乱，最迟两个月也能拿到文书，因为法律规定如果商贩没有问题，文书超过两个月不批就是官吏的问题。

话说回来，经营铺面，什么都准备好了，拖得越久损失越大，维持铺面也要花钱的，真让人拖两个月也受不了，因此有司有心的话也能藉此捞点油水，至于捞多少油水则看官吏的良心。但当下官吏们都很良心，濁山姮正满世界收人头，收人头的数量已经超过了辛筝平时开门红的名额，显然这回不是小打小闹的几千颗人头便息事宁人，上到官下到小吏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人头不会被收走。

为了自己的头颅不被收走，帝国各地官吏只要不是贪得实在没救了，这会儿都非常有良心，作风非常清正，行政效率亦比平时高了三倍不止。

第三步根据经营的商品而定，比如食肆酒肆这类需要入口的生意，为了防止吃出问题，铺面拾掇好，开业的几日，有司会派出小吏上门检查卫生，尤其是厨房的卫生，有心的话，检查过程中同样可以捞油水，若经营不是食用类商品则可以跳过这一环节。

第四步，打点街道上的恶少年们，即帮派，免得他们上门找事影响生意，这一环节于青蘅而言是最容易的，食肆正缺杂工，来得正好。

饶是如此，青蘅也花了一个月才将自家铺面搞定，不仅将攒下的两万钱花了个干净，还向杂工们借了不少钱，也借了杂工们的人脉。这些恶少年作为地头蛇对本地的人家了如指掌，让青蘅在选择进货渠道时省了大把时间。

终于到了开业的日子，青蘅喜气洋洋的拎着一串四个幌子挂了上去，食肆正式开业。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客人，趁着暂时没空而思考怎么写策略的青蘅终于感觉到不对，便问地头蛇出身的杂工头子。“怎么这么久都没客人？”

刚开张，客人少可以理解，但一个客人都没有就很不正常了。

杂工不想理青蘅，余光不经意看到青蘅的手臂，因为青蘅穿的是窄袖短褐，可以看出她的胳膊并不纤细，但也不粗壮，反正看起来就不像是孔武有力的人。但青蘅切菜时为了方便，袖子卷起，杂工也有看到，那并不粗壮的手臂上不是常见的赘肉，而是不发达却很匀称的肌肉。

最重要的是，青蘅揍一群青壮男人跟揍小鸡崽似的，一手提留一个男人扔出去，轻松扔出六七尺的距离，并且扔了五六个人都扔得很准，刚好码成一摞。

回忆起前些日子的遭遇，不想理人的杂工还是开口回答青蘅：“掌柜的，咱们鸥城拢共才几千户人家，大多是自家烧饭，会下馆子的才多少人，更别说城中还有好几家老字号，大家都吃惯了，且今日又降价。不过掌柜的你也不用急，再等等，会有想换口味的客人上门，有了第一个，之后的自然也就来了。”

青蘅想了想，问：“你们之前来找我麻烦，只是收保护费？背后没有人指使？”

杂工噎住。

青蘅和蔼道：“放心，我不会打你们的，我这家铺子能开起来，你们也是出人出力出钱，食肆开不起来我可没钱还你们，咱们如今可以说是休戚与共的合作伙伴。”

杂工嘴角抽搐，那是我们愿意出的吗？

所有的钱，一个钱你都没给我们留下，吃饭都没钱。

“我们是收了点钱。”

青蘅道：“我猜也是这样，从你们身上刮出来的钱数不对。”

一群游手好闲的恶少年能有攒钱的意识？肯定没有，正正经经来的钱需要付出许多汗水和劳动，不是说恶少年们的保护费就不需要付出了，但付出的东西不一样。前者赚的是细水长流的慢钱，握在手里非常踏实，自然舍不得大手大脚的话，后者付出的是血和武力，赚的是快钱，来得太容易也太快，没有什么踏实感，花得也很快。

这样一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身上居然能搜刮出一大笔钱，要么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要么是钱刚到手没来得及花掉。

“不过，有没有办法招揽客人，让客人早点上门？”

杂工们也无法，那些老字号降价，客人短时间不会过来的，只能劝青蘅撑着，别家不可能一直降价，食肆也要赚钱的。

青蘅一想也是，但又觉得不放心，便戳了戳仅两年不再睡觉的元。“你怎么看？”

“你没注意到吗？”

“注意什么？”

“降价的只有一家，但这一片的食肆可不止一家。”

“那怎么办？”

“你自己想啊，这是兕子给你的考题，不是给我的。”

“挣不到二十万钱我便不能离开，只能吃本地食物，天南海北，美食无数连看都看不到，只能从过往商旅口中听闻。”

“....你赢了，你拿个乐器去门口演奏揽客，保证客似云来。”

“我开的是食肆。”

“我知道，但吃饭时还有音乐不是享受吗？贵族时代，食不可无乐，这是贵族级的享受，一下就上了档次，这么高档的享受，菜单上的价格必须改一改，不然对不起这档次。”

“....我去门口，吸引来的客人会有几个是为了音律？”

“美丽也是一种珍贵的资源，利用好了，是博取更多资源的敲门砖。当然，这份资源同脑子与力量中的任意一个搭配，不搭配的话，美丽有罪。但你有脑子又有力量，你的美丽不仅无罪，还是价值连城的玉璧。玉璧在你手里，只要不损害尊严，适当的利用一二又如何？”

青蘅迟疑不决。

元循循善诱。“除非兕子转了性，否则你赚不到二十万钱就不能走，你之前六岁才赚够钱，她便让你种了六岁的地，猜猜这回会不会是十岁二十岁？”

青蘅果断起身往食肆的后面去，正常人培养接班人或下属绝对不会用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去折腾人，但辛筝是正常人吗？

正常人可不会让玉主去种地，一种就是六年，实打实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与田地打交道，亲自拉着犁犁地，亲手用镰刀割麦禾，不是那种在乡下别院里享受奴仆伺候，不事生产的精致耕读。

食肆格局前店后宅，还有个院子，青蘅出来时笙正在院子里种植草药，显然有长期定居的心理准备。

见青蘅急匆匆跑进屋里，抱着一把琴出来，笙不由问：“怎么了？”

“揽客。”青蘅回答，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看向笙最早种下这会已经发芽的草药，蓦的闪过一个念头。“太母你想不想给人诊病？”

笙疑惑的看着青蘅。

青蘅解释道：“在柏溪里时你经常给十里八乡的人瞧病打发时间，如今来了鸥城，我有个想法可以让你继续找回乐趣。”

垂髫时学医，但学医的出发点是辛筝的意思，缺医，便挑了一批学习好的幼童学医，至于幼童如何想，辛筝不考虑这个，幼童自己都不考虑这个，只要有饭吃，学什么都行。拜师的对像是灾难君王，但学习过程很顺利，又快又好，学得不快不好的在灾难君王的实验台上走一遭，下来后也会学得又快又好。

懵懂的进了医者这一行的笙对医这一行的心情很难说清，但从医七十余载，医已经融入了笙的生命，哪怕辞职了，看到病人下意识想把把脉，生活中没有病人没有草药就感觉不自在。

跟着青蘅蹲在柏溪里时都没闲着，不是免费帮人看病就是踅摸草药，还教了乡民在种植了林木的山林土地上种植草药，增加收益，哪怕因为南方地广人稀，野生草药随处可见赚不了几个钱，也可以自用。生病时可以自己抓药，省钱，寻常时药膳、药茶、药汤泡脚、药材熏香，随便哪个，长年累月下来也对身体有好处。

即便到了鸥城，鸥城有医馆，笙找不到病人，便干脆在院子里种起了草药，根本闲不住。

“什么方法？”

“商家卖东西时会给一些添头吸引买家，我觉得我们五音食肆也可以这么搞，不过我们不用吃食做添头，而是赠医做添头，太母你觉得如何？”

笙惊奇道：“你怎么这么拼？之前种地时不是很既来之则安之吗？”

青蘅嘴角抽了抽。“那是我没想到那只是第一阶段，而且，我怀疑现在也不是最后一阶段。培养普通人，需要担心二三十岁的时间长度之下人还没出师就先死了，但我是玉主，只要我不用神力，我能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七八十岁。”

二三十岁的培养时间相对于寻常人四十岁左右的寿命肯定不划算，但在一百七八十岁的寿命面前无疑是可以接受的成本。

笙闻言不由盯着青蘅问：“一百七八十岁？玉主的寿数两百载？你为何会少了二三十岁的寿数？”

遭，说漏嘴了，

“说来话长，我还要揽客，以后再说。”

青蘅以最快的速度桃之夭夭，拿着铲子的笙拧眉思考了会，还是没追上去，食肆就这么点大，现在跑了，晚上吃饭时也要见。

青蘅的音乐造诣甚佳，琴音袅袅，内行都能听出这是大师级的音乐，可以去国宴上表演那种，但鸥城是小城，有能力脱产追求艺术的人不多，而这部分人中有足够造诣的也不多。大部分人只能听出琴音很好听，更具体的就听不出来了，但这不妨碍他们被吸引。

原因无它，美□□人。

濁山氏不是青帝唯一的后代，古时部族人口发展繁衍到一定程度便会分出支族，分封制成熟后氏族的大宗又会不断分出小宗，宁州的每一个氏一路往上追溯都能与青帝沾上关系。宁州之外也因为方国互相联姻的关系，同样是青帝的后代。

与元一样，青帝的生命信息同样扩散到了整个人族，但所有氏族中同青帝最像的必须是濁山氏。

正常的王侯贵族择偶标准是门当户对，对自己的国/氏族有益，容貌也重要，但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强求，合法配偶生得不美，还可以纳小。

婚姻择贤，纳小择色，两全其美。

濁山氏就很不同，择偶必须是美人，只要够美，家世什么的可以退一步。

自青帝至今，濁山氏的择偶标准就没变过，只要国君能自己做主，立的小君不一定出身显贵，却一定是美人。即便不能自己做主，国君也一定会有非常喜爱的美人宠妃。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美人优化，濁山氏最有名的便是盛产美人。

父系是出了名的美人家族，母系，其它人不清楚，但魏兕是美人，奚齐是美男子，笙的容貌比之前两者差了些，但也是中上水平，完全长开了的青蘅自然也不差。

肌肤白皙（风吹日晒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干净（螨虫之类的寄生虫被拒绝与其它寄生生物同居的元清得干干净净），五官对称（打小吃的都是对牙齿磨损小的食物，成为玉主后哪怕啃石头也不会对牙齿造成多少磨损），牙齿整齐干净（每日清洁）....诸多优势下，青蘅长开后本就风流旖旎的容貌美得愈发惊人，虽然像妖女多过神女，若非气质太好，只看脸很容易给人轻浮之感，但美人就是美人。

有钱的忍不住进来点几道美食，没钱的也可进门点一壶酒一碟盐滚花生，没多久食肆便宾客满堂。青蘅原本准备好，在灶上温着的美食售卖一空，青蘅赶紧放了琴回厨房烧菜。

虽然手艺比不得彭祖，但吃了彭祖那么的饭菜，青蘅的手艺在庖人中也是中等水平，在鸥城这种小地方更是无人能及。为美人而进门的客人们尝了后纷纷称赞，都没等第二日，傍晚时便有掌媒上门说亲。

等着跟青蘅盘问寿数问题的笙熟练的拒绝了掌媒。

青蘅已二十有二，寻常女子在这个年纪都已成婚，但青蘅是玉主，用巫宗那些神棍们的话来说就是玉主是神灵化身，是神，神怎能与凡人配？

不论说词如何好听，总结就是玉主不能婚配。

虽不能与凡人配，但玉主看上哪个凡人想临幸一下却是可以的，特别喜欢的话也可做长期的情人。历史上想做玉主入幕之宾的男女多如过江之鲫，但玉主们不论在巫子时与情人们如何恩爱亲密，成为玉主后都会清心寡欲，斩断所有的情缘。没斩的也有，只三位。

笙也好奇的问过怎会如此，但对此巫咸也不清楚为何，倒是青蘅思索片刻后答：大抵因为不够爱。

笙却觉得这回答不太合理，成为玉主后拥有了更大的权力，看待事物的角度也变了，情人分手甚至相杀都很正常，但越是上位者越会放纵自己的欲/望，喜不喜欢都不妨碍睡别的美人，玉主们却是再不沾男色与女色。

在柏溪里时没少有人说亲，笙觉得虽然青蘅没法与人结婚，但青蘅喜欢的话，让人给青蘅做个情人外室也好，你太母我十五六岁时便在一次上巳节中开了荤，崽你的年纪虽然很大了，但也没大到七老八十，一直没睡过男人，都没有生理需求吗？

青蘅表示，我见任何男人都没有世俗的欲望。

笙还能说什么？来一个拒绝一个呗。

对于被拒绝，掌媒也不气馁，表示这个你不满意，我这还有别的求亲者，环肥燕瘦，总有一款是你满意的吧？

笙：“....我家无病不喜欢男人。”

掌媒：“....她喜欢女人？”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脑洞，笙无奈叹息，她也问过，得到的回复是我对人都没有欲/望，无论男女。

笙以沉默的姿态让掌媒误以为是默认，本以为掌媒该败退了，结果掌媒还不忘挣扎一二。

“就算喜欢女人，她也总要成婚生子的吧？不然岂非要岁岁缴算赋？”

笙对掌媒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你脑洞怎么比我还行？“不，无病也不喜欢女人，她只是不想成婚，至于算赋，她如今还年轻，再大些便会生育子嗣。”

磨镜与断袖，只要不妨碍到婚配，世俗的态度是无所谓的，但要为此拒绝结婚生子就很容易招来异样的目光。说不想结婚，但会生育子嗣就很正常了。

法律并不强求每个人都要结婚，只要膝下有三名子嗣就行，这些年帝国各地不想结婚，自成门户，然后生三个孩子继承自己姓氏与财产的女人有很多，鸥城本地就有不少。

至于普世传统观念怎么想....奔于桑林的民俗仍旧浓郁的时代，比起婚姻，世俗更看重繁衍，婚姻的目的是为了繁衍后代，增长人口，婚姻是繁衍附带的东西，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增长人口，不成婚也可。

掌媒闻言终于败退。

打发了掌媒，笙这才去寻青蘅。

“别跑，咱们谈谈你的寿数。”

青蘅面露苦色：“....可以不谈吗？”

笙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青蘅无奈，只得老老实实交代了借身体给元，让元帮望舒转生以及地动时救人的事。

笙闻言眉头紧蹙。“人命关天，地动时为了救人，也没旁的法子，既是你自己选择，亦无妨。巫女望舒也算是于你有恩，你帮她完成临终遗愿也没错，但你说元可以侵占你的身体？”

“不是侵占，是我借的。”

“好吧，祂借用了半天便损了你一二十岁的寿数？那祂一直在你的身体里，你的寿数岂非？”

“没有没有，祂只是寄宿，寄宿与借用不同。”

“你的身体里怎会....祂怎会在你身体里？”

“祂一直都在，从巫女云桑至今。”

笙闻言也只得叹息，巫女云桑距今四千年，这么久了元都还在，显然是没人能让祂离开。“以后不能再借身体给祂了。”

“太母放心，上次只是情况特殊，不会再有下次了。”青蘅十二分诚恳的回答，见笙神色舒缓，赶紧将话题岔开。“之前不是说赠医做添头吗？太母你都需要什么东西，列个单子给我，我明天便让人去采购。”

这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了，但笙还是配合道：“赠医又不施药，也没什么要准备....还是有个，大部分人都不识得草药，得制作一批草药鉴的木片，让病患家属去野外采药时不采错药。”

“小事，太母你将图鉴都画下来，我去寻木工。”

祖孙俩三言两语敲定了赠医做添头的章程，自信会吸引更多的客人。

鸥城虽有医馆，但进医馆看病是要花钱的。

哪怕辛筝很努力的扩张甘木医馆与平价药材，但甘木医馆维持运转、研究药物都要花钱，因而甘木医馆最终起到的作用便是将一些常用的药材和方子变得廉价，唯一免费的只防疫用的药材，纵是如此仍有许多人看不起病。

只要买一份食物就能得到看病的机会，没几个人能拒绝，当然，考虑到这部分客人的财政情况，青蘅没法卖酒菜给他们，所幸青蘅一开始也没准备只赚富户的钱。

没法卖酒菜给氓庶，没关系，那就卖廉价的食物。

食肆非常大，青蘅将原本的铺子以及前后左右的宅邸都买了下来并打通与改造，这也是为何两万钱不禁花还欠债的缘故。

食肆前面是食肆，占了大部分面积与建筑，上下两层共摆了五六十张食案。后面是居住的宅子，但更后面还有一部分建筑，正对着宅子后面的河流，青蘅将这部分建筑改成了铺子，但没有食物，准备卖的都是买了后可以边走边吃的食物，以面食为主。味道与前面的食肆完全不能比，但量大管饱，且一次买一筐都行，吃不完可以带回家慢慢吃，本身就可以冷吃的食物怎么都比冷菜冷饭好。而且味道比不得前面，却也不会太差。

青蘅定制了大磨，每天早上起来时一手拿着书卷阅览一手推磨当晨练，晨练完小山一般的麦子也被磨成了非常精细的麦粉。麦粉磨得够细，制成的面食味道也会好很多，也算是物美价廉。

青蘅效率甚高的只用两天便准备好的一切，包括刻在木片上的图鉴，嫌弃木工活慢还要钱遂自己动手，一晚上就搞定了。

美人吸引阔绰的客人，赠医吸引拮据的客人，五音迅速成为鸥城最知名的食肆。

第一个月的月底青蘅清点收益，错愕的发现做生意比种地更赚钱，严格来说只开张二十日便赚了七百余钱，照这个趋势....赚够二十万钱还是需要一二十年。

青蘅叹了口气，将第一个月的工钱给杂工们发了下去。

“这个月赚的少，之前借你们的钱暂时还不了，再过一岁，每月的收益超过一万钱时我再还你们钱。”

没想到真的能拿到工钱而惊讶欣喜的杂工们闻言手里的工钱顿时就不香了，对啊，这家伙还欠着自己好多钱没还呢，虽如此，却也无人敢开口向青蘅要债。

“月入万钱，掌柜的你可真自信。”

青蘅理所当然道：“对啊，不过不是盲目自信，是基于现实基础上的自信。”

“怎么说？”

青蘅解释道：“越州有珠水、越水、潞水三大水系，自决定未来定都越州，王便下令每岁征发三十万劳力修渠连接潞水与越水，潞水与越水支流众多，其中有几条支流距离很近，修渠的工程量比之蒲阪运河要小许多，邸报上不是说了吗？再有三五个月这条渠就该竣工了。届时两大水系的所有城邑可借水运往来，咱们鸥城在越水中游，不论是南下越水下游还是北上经渠往潞水都得经过鸥城。都说了，平时多看报，有好处。”

辛筝这个考官虽然不做人，却人性未泯，考题难得过分，但也没故意出不可能完成的题。

鸥城将随着水运的开通而起飞，只要抓住机会，短时间里攒二十万钱还是很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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