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自顾自的阐述自己脑海中翻涌着的思绪:“通过留在公寓内的窃听器或是摄像头，沈远远程知晓了发生在公寓的一切，在计划外的闯入者关强离开后，他再次返回到公寓中进行清理工作。”
“应该就是这样，这样一看，脉络还是相对清晰的。”黄粱喝了口咖啡，望着窗外的繁闹街景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验证呢。”
原本跃跃欲试的甄馨立刻蔫了下来，愁眉不展的嘀咕道:“是啊，该如何验证呢。没有证据的话，光凭一张嘴站在法庭上，根本不会有人理会你的。”
三人围坐的这张咖啡厅角落里的方桌笼罩着沉默的气氛。三人各自在脑海中思索着破局的方法，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
“不行。”甄馨第一个放弃了，“我想不到任何可以针对的点，除非沈远自己亲口承认。可这根本是痴人说梦啊。”
王骁冷冰冰的说道:“目前警方手中没有任何对沈远不利的证据。”
“嗯...我也想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好办法。”黄粱无奈的一笑，“如果没有来搅局的关强的话，或许情况还不会如此棘手。”
甄馨叹息道:“是啊，我这位不靠谱的当事人实在是做了太多出人意料的举动了...”
“嗯...说起来，我还没有和被沈远利用的那个熟人见过面。你们俩都和那人聊过了吧？”
“对。”甄馨看向王骁，“你和那人聊过？”
王骁点点头。
“那人说话靠谱吗？”
“这个吗...我觉得那人有些不靠谱。”甄馨回忆道，“案发当晚接到沈远来电的人名叫王勋，听名字也知道是个男人，他还是在校大学生，今年是大四吧。”
黄粱略感意外的问道:“沈远的学弟？”
“没错。”
“那人也是个宅男？”
“应该不算是宅男吧，普通大学生，而且个性和沈远完全相反，是个很神奇的人，神奇得有些过分了。”
“所以你才说这个王勋不靠谱吗？”黄粱摇摇头，“真是想不到，沈远还认识过分开朗的朋友啊。”
甄馨回答道:“严格来说王勋和沈远算不上是朋友，王勋自己说的，他和沈远的交情并不深。生活中除了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就只有两人是来自同一座城市的这一共同点了。”
“老乡啊，那就解释的通了。加入了同乡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还是能时不时的聚在一起聊一聊的。”
“对，王勋说他就是在一次同乡会的聚会上和沈远认识的。”
黄粱如有所思的点点头，思考了片刻后，他看着甄馨问道:“甄律师，你明天有时间吗？”
“你要干嘛？”甄馨立刻警惕的靠在椅背上，抱起双臂做出防御的姿态。
“你要是没什么安排的话，能否陪我走一趟，我想和这个王勋见一面。”
甄馨挑眉问道:“碰碰运气？”
“对。”
“我明天倒是没什么安排，反正这案子我能准备的都准备完了，只等着开庭被检方单方面的碾压了...”发了几句牢骚，甄馨强打起精神，对黄粱说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这是浪费时间。王勋记得的事情不会很多。他这个人真的是...一言难尽。”
“这也没过多久吧。”
“案发当晚他碰巧喝多了。”
“喝多了？”黄粱惊讶的问，“醉到什么程度？”
“他自己说是微醺，就是最舒服的那种状态，身体可能已经走不了直线了——”
“这还叫微醺？”
“——但是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不过我觉得他就是嘴硬，对于那天晚上沈远究竟在来电中说了些什么，他记住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闲聊。不过毕竟就是为了给自己打掩护才拨打的电话，沈远可能真的没在通话中说任何有价值的话吧，谁知道呢。”甄馨说完后耸了耸肩膀。
“嗯...毫无意义的闲聊吗？”黄粱注视着只剩了杯底的咖啡杯，自言自语了一句。默默的沉思了片刻，他抬眼看向百无聊赖望着路上行人的甄馨，微笑着说道:“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白费力气。能否请甄律师帮我联系一下王勋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叹了口气，甄馨抬手揉了揉略有些红肿眼眶，“明天我陪你一块去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在外面转悠至少比坐在办公桌前发呆要强。”
黄粱调侃道:“你老板还真是个好人啊，允许你上班发呆。”
“他倒是也看不过眼，但是没胆子说我。”
“呃...我没听错吧，你和老板谁是大小王啊？”
甄馨语气平淡的回答:“他是老板，我是员工啊，但离开事务所老板还是我亲哥。”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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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黄粱边换拖鞋边看向客厅内坐在沙发上的张芷晴，“芷晴，晚上吃什么？”
张芷晴头也不抬的问:“你在外面没吃饭吗？”
“没心情吃饭，对着两张愁云满面的扑克脸。”
“没心情吃饭？我看你是看美女都看的忘记吃饭了吧。”
张芷晴平淡的话语让黄粱心里咯噔一下，一顾五名的烦躁涌了出来。为了不让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到他人，黄粱一个字都没有反驳，径直向自己的卧房走去。他现在懒得打嘴仗。
“呵，现在连看都不正眼看我一眼了，男人啊，一个都靠不住。”
黄粱停住了脚步，正当他忍不住想要反驳两句的时候，张芷晴冲着电视机的方向喊了句:“小二，你说我说的没毛病吧，男人就是不靠谱。”
黄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张芷晴在向谁说话，直到那个略有些生硬的女人的声音从那个漂浮着的白色圆球中响起时，他才猛然响起家中多了个新成员:智能音箱。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黄粱瞪圆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
张芷晴装出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表情，带着哭腔说道:“对，我真是命好苦啊。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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