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母亲长的真像。”
范瑶望着小昭,痴痴的说道。
已经多少年了,久的连自己都忘了时间。
自己再也没有见过她。
“你母亲......应该没有和你说过你的那些叔叔吧。”他有些失望的说道。
韩千叶是明教的敌人,黛绮丝反出明教,当然也不会再把他们当兄弟。
范瑶,临死之人,不要惺惺作态。
他咬着牙心里吼道。
“你父亲是我杀的,这位苏小先生果然不是凡人,我已经做的很机密了。”
“他是明教的敌人,我是明教的光明右使,阵营不同,自然......”
他看了一眼苏越,苏越笑的很诡异。
“我呸,我就是爱慕黛绮丝,韩千叶那老小子凭什么能娶我们的紫衫龙王,他配吗?”
看到苏越的笑容,范瑶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这个魔鬼一般的少年什么都知道。
“你动手吧。”范瑶忽然柔声道,“能死在黛绮丝女儿的手里,也算满足了。”
小昭握剑的手不停颤抖着,她的神情之中有悲痛有茫然还有三分无助。
她看了看范瑶,又看了看苏越和岳灵珊,咬着嘴唇,大眼睛中满是不知所措。
过了良久,她将紫薇剑重新递给苏越。
“他既然已经被你挑断了手筋,那......你帮我挑断他的脚筋便可。”
“手脚筋俱断,从此他就是个废人了,我想......这比杀了他还痛苦。”
苏越点点头,对于范瑶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废了武功的确比死还要痛苦。
长剑挥动,范瑶竟然硬生生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他只是看着小昭,像是自己重回十八年前。
鲜血顺着脚腕流了一地,他这才回过神来。
“不论是光明右使也好,苦头陀也罢,从此江湖,都再无我这号人了。”范瑶苦笑一声。
像是卸下千钧重担一般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这一生,只有前半生活的肆意痛快,自从黛绮丝嫁人之后,便如行尸走肉一般。
小昭转身不再看他,躬身向苏越行了一礼。
“公子,我们......我们回去吧。”
自己既然已经发下毒誓,自然便不会违背。
虽然看起来,苏公子像是专门为自己而来的。
苏越点点头,俯身对着范瑶低声道:“范先生,手筋虽断,但仍能拿碗执筷,脚筋虽断,但亦可行路,此行回汝阳王府,千里之遥,还望珍重。”
范瑶只是呆呆的坐着,直到听到汝阳王府四个字时,才微微有些反应,然后不可思议的看向苏越。
苏越已经直起了身,提了紫薇软剑,推门而出。
“小昭,他杀了你父亲,为什么你要放走他?”岳灵珊不解的问道。
小昭摇摇头,似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报仇不定非得杀人。”苏越淡淡道,“如范瑶这般,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仇人,万一有人得知他武功尽废手脚筋俱断,只怕会死的更惨,而且......”
“就算他能回到汝阳王府,只怕汝阳王也不会再养着一个废人了。”
“你想想,像他这样的,还能做点什么?”
“如果有勇气,一死了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岳灵珊倒抽一口凉气,忽然觉得有些庆幸。
如果林平之没有被杀,只是被废了武功,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还不如杀了他!
苏越站在寿材店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之前李寻欢的一番话,让自己有些迷乱,甚至一度有些颓丧,但是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我就是一个说书人而已。
说自己的书,管他江湖上那些是非。
揭了那些大门派的短处,若是他们识趣,一笑泯恩仇,若是不识趣,这同福客栈,也不是想闯就能闯的。
如果想的明白,就应该知道,我既然能一言乱江湖,自然也能一言安天下。
而明教......
当杨不悔将自己的信带回去后,杨逍自然就能明白。
“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是太清楚。”小昭低声道,“而范瑶死不死也已经不重要了,公子既然能救明教于困厄,想来明教的人都会感激公子。”
“范瑶身为明教光明右使,届时心中也会感谢公子的。”
苏越笑了笑,小昭真的不错,现在已经在为自己考虑了。
“那又为什么要挑断他的手脚筋呢?”岳灵珊依旧疑惑的问道,“一个废人,再感激先生,又有什么用?”
“总要给他些教训。”苏越淡淡道,“他既然是来杀我的,又是小昭的仇人,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走。”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到同福客栈。
苏越再没说让岳灵珊走的话,岳灵珊也不再提回华山。
他们之间,像是从没有发生过那些不快。
“苏先生。”吕秀才率先迎了出来,看到苏越身后跟着的小昭时,不由得愣了愣。
小昭的姿容,任谁见了都要楞上三分。
“怎么了?”
吕秀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道:“有一个人,说要见先生一面,她开了房间,一直在等。”
顿了顿又道。
“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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