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空间的死亡是虚假的。

所以在力所不能及的情况之下，只是亲眼目睹同事受到围攻而死去，在帕里斯通看来，并不是什么值得动容的事情。

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大抵就是他的真实感受。

现在的他，更在意的是接下来的发展。

莫尤的登场在他的预料之内。

但莫尤展现出来的能力，却在他的预料之外。

这很有意思。

帕里斯通想了想，终于还是迈出步伐，朝着广场走去。

这么有意思的发展，总归还是要来点参与感。

正当帕里斯通这么想的时候，忽然觉得胸口一凉。

“嗯？”

帕里斯通微微一怔，很是惊讶的低头看向胸膛。

便是看到自己的胸膛穿出一只染血的手掌，在那稍显稚嫩的掌心之上，正握着一颗在跳动的心脏。

“大意了啊。”

看到那手掌和心脏的帕里斯通，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轻声感慨了一句。

嗤——

那握住一颗心脏的手掌，猛然间抽了回去。

帕里斯通身体一颤，踉跄着向前走出两步，很是艰难的支撑住身体，不至于直接倒向地面。

“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本体’了吧。”

帕里斯通缓缓转动脖子，回头看向偷袭自己的人。

如他所想的一样，是和莫尤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只不过他认定这个莫尤，是众多影分身中的本体。

帕里斯通没有猜错，出手偷袭他的人，的确是具现化出众多影分身的本体。

莫尤复制体在帕里斯通的注视之下，面无表情的捏爆心脏。

帕里斯通却不为所动，而是凝视着莫尤复制体的眼睛，用那仅剩不多的气力飘忽道：

“虽然是我疏忽了，但你能在瞬息之间把握住进攻的时机……真厉害啊。”

完全没有半点临死之前该有的反应，帕里斯通对于莫尤复制体展现出来的能力给予了肯定。

莫尤复制体却没有多看一眼帕里斯通，携裹着相当暴躁的气场，径直冲向广场。

帕里斯通见自己被莫尤复制体无视，却也不恼，只是那眼眸深处变得更加深邃。

“可惜了……本想着来点参与感的……”

怀揣着些许遗憾之意，帕里斯通化作纷飞的灰色碎片。

就在这种出乎他意料的情况下退场了。

此时此刻。

广场上。

大量的黑色念力被莫尤尽数吸收到双手之中。

整个以施瓦达尼市为蓝本的念空间，骤然浮现出了无数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迭弗看到这一幕，失神自语。

不论他如何抗拒这意料之外的现实，也无法将眼前的画面驱逐出脑袋。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意识到计划即将化为泡影的迭弗，哪还有之前的兴奋和得意。

濒临死亡的他，猛然间提起一口气，将那冲顶的怒火化作污言秽语宣泄向莫尤。

然而——

不等他多骂几句，眼前的视野忽然间转了好几圈。

那怒骂声戛然而止。

却是莫尤的影分身来到他的身后，以双手干脆利落扭断了他的脖子。

为了验证念能力者沼男能否为影分身带来新突破的猜想。

莫尤在念空间崩塌之前，驱使着影分身结束了迭弗的生命。

出手的时机是否恰到好处……

还不好说。

第169章镜花水月

从视界之眼涌现出来的黑色念力，尽数被莫尤吸纳进双手之中。

那酝酿其中的不详气息顿时消失不见。

少了黑色念力的支撑，笼罩整个施瓦达尼市的念空间刚浮现出无数裂痕，下一秒便开始支离破碎。

紧接着，每个人的视野之中，都是出现了一股从远及近的白光。

当白光即将来到眼前时，皮约恩回头看了眼后方。

那成千上万的莫尤影分身在她的凝视之下化作一缕缕微弱的念气，飞快消散于世间。

唯独莫尤的复制体还在，正携裹着狂躁的杀意，朝身在广场的他们冲来。

皮约恩正好对上了莫尤复制体的眼神。

冰冷，毁灭，黑暗……

极其短暂的时间里，皮约恩脑海中掠过非常多的形容词。

最终……

经常在网上冲浪的她，心悸之余想到了「黑化」这个词。

“感觉这家伙……就像是凯斯特的反面。”

白光笼罩在皮约恩眼前，意识似是被漩涡卷了进去。

天旋地转之间，皮约恩心中萌生出一个念头。

“希望永远也不要见到这样的凯斯特……”

身在念空间的这些关于莫尤复制体的所见所闻，实在是令皮约恩记忆深刻。

下一刻。

意识摆正，眼前的白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猎人协会大厦那熟悉的廊道。

“凯斯特！”

皮约恩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喊了一下莫尤的假名。

“还活着。”

莫尤随口回了一句。

“……”

皮约恩顿感无语。

莫尤也没有再说话，微低着头。

意识深处，一片璀璨繁星。

那是观感给予的「人类群星闪耀之时」的拟态之景，能增加他的精神韧性，以及那不知是单纯针对于人类还是针对生物的亲和力。

在这点缀着繁星的星空之下，悬浮着一团结晶化的黑色物质和一个萦绕着黑色气丝的念匣。

那是装载着念针的复刻念匣，以及莫尤卸除死后之念所凝聚而成的情绪碎片。

相较于第一次卸除天秤代价所凝聚的情绪碎片，这一次的情绪碎片明显更具强度和质量，也更加的完整。

莫尤的意识沉入其中，观察着那一团情绪碎片。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将情绪碎片所蕴含的念力具现化出来。

这股念力，最单纯的用法是加持于攻防之中。

而最有价值的用法，大概就是拿来淬炼物品了。

取决于情绪碎片所对应的念属性，一次淬炼可以为物品赋予一种特殊能力，相当于人为制造出一个念具。

卸除视界之眼所凝缩而来的这团情绪碎片很完整，念属性方面应当倾向于念空间或者幻象之类的能力。

假如拿它淬炼一件物品，大概率能诞生一种拥有念空间或施加幻象能力的念具。

不过，使用这种念具需要消耗很多念力。

如果潜在气量不够充沛的话，说不准会一下子被抽干。

这也算是唯一的缺点吧。

莫尤仔细确认了一下这团情绪碎片的完整性，又思索着淬炼出念具的可能性。

念空间以及幻象属性。

要是拿这团情绪碎片去淬炼一把刀的话……

“呃。”

莫尤忽然愣神一下，脑海中飞快掠过几句台词。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天上，无论你，或是我，就连神也一样，但是，这天之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也将要结束了，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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