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小胡警官已在门口等候。与我俩握握手，他领着我们直奔会议室。

小川是受害者，自然不能被关在拘留室。只是这小子闲不下来，闷得憋屈，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翻阅局里的藏书，看得津津有味。

见我们进来，他放下手中的书，喜不自胜，“师爷，你们来了！”

小胡警官有些纳闷，“他叫你师爷？”

我也不必详细解释，答道：“对，这孙子挺有自知之明。”

小胡一笑，也不追问，坐下来后，他将案件详情告知了我们。

“……事发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已初步确认了子弹射来的方向，是一家三星级酒店的五楼。虽然排查了五楼的所有住客，但并没有找到嫌疑人，不排除是外人偷偷溜进酒店作案。”

我这些年跟随老牛工作，也稍微明白一些侦探理论，当即说道：“这么说，凶手就一定是非常了解小川行动轨迹的人了？否则他怎么可能预先埋伏在那里呢？”

“不错。初步判断，一定是熟人作案。这个人不仅熟悉你们的生活作息，而且非常清楚你们当天的行动路线。据小川说，他是临时回家一趟，替你拿东西？”

“对。”

“那就更简单了。凶手也在暗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才可能会打下这个埋伏。你回忆回忆，当时你吩咐小川回家时，有谁在一旁听到了？”

“当时……”我在脑海里回忆起今天中午的情况，“我正坐着电梯上楼。电梯门打开，正好遇到了小川。我马上嘱咐他回家。我俩说话很快，不超过三十秒。”

“电梯里有人吗？”

“没有！”我一口否认，“我记得很清楚，电梯里就我一个人，我还照镜子整理衣服呢。”

“小川身后呢？”

小川答道：“也没有。我是刚从小影师姐的更衣室里出来，更衣室在走廊角落，距离电梯有段距离，门口那些师兄也应该听不到我俩说话。除非……除非楼道里有窃听器！”

小胡警官摇头，“不太可能。酒楼是做生意的地方，怎么会安装窃听器呢？这要是被客人们察觉了，他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经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个激灵。

我凑近小胡警官，低声说道：“胡警官，那家酒楼……是花姐的生意。”

小胡大吃一惊，接着气鼓鼓说道：“哼，这两口子，真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你说得对，如果真是花姐的买卖，那就不一定了。他家的生意场所，总是藏着不少惊喜。回头我会去酒楼里排查一下，如果真有窃听器，倒也不失为一条有力的线索。”

案子只能暂时讨论到这里，继续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我们三人起身告辞，小胡警官将我们送到门口。

临别时，我小声对他说道：“胡警官，大概再过两三天，我就要去Y省和老牛会和。他预先让我帮他把配枪带过去……”

小胡没有拒绝，“这个好说。只要牛警官亲自开口，领导点了头，在局里备个案，就可以把枪带走。你既然是咱们局里多年合作的伙伴，没理由信不过。”

握了握手，我们转身离开。

到了车上，小川询问起今天典礼的情况。听我们说完后，他大吃一惊，“还有这么复杂的事？那个首先闹事的徐征，后来怎么处理的？”

“崔师兄说了，是他教徒无方，理应担责。徐征已经被他逐出师门，不日就要废掉他体内灵力，断了他的灵气经脉，让他终身不得修习术法。”

“啧啧啧，”小川连连咋舌，作为通灵师，他当然明白这是怎样严重的惩罚。“那，那个蒋桓呢？小影师姐打算怎么安排他？”

这问题不禁又勾起我的头痛，叹了口气答道：“反正大伙都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就暂且留在通算门呗。”

“给小影师姐当贴身护法？”

我回头敲他脑袋，“护法就护法，什么贴身不贴身的，说那么难听！”

小川立马瞧出端倪，坏笑一阵，但很快又一本正经问道：“龙掌门和蓝芸没有再逼着小影师姐入盟了吧？”

“暂时不会了。但我们总担心，这样一来，可能便把两个门派都得罪了。”说起这个，我突然记起，对小川说道：“你要是有空，也联系一下问天学院。他们总不会偏袒哪一方吧？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唯闵真人，如果可以的话，也让他们给咱们做个后援。”

小川苦笑，“我尽力。”

车子很快回到了公寓门口，下车后我很快看到了师姐的红色跑车停在路边，知道师姐一定早早等在家里，于是马不停蹄上了电梯。

推开门，师姐果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她皱眉问道：“怎么这么晚？”

“刚去了趟警局，把这小子捞了出来，”我指了指小川。

“警局？怎么会——”师姐一愣，接着心烦意乱摆摆手，“这些事待会再说，我们先说正题。”

事关重大，我们没有任何磨蹭，当即在沙发上坐下来，听师姐

从头讲起。

“你们还记得，我先前委托几个朋友去越阳湖打听消息吗？他们今天下午刚刚回来，已经基本上摸清了情况。不错，固思门是被三个门派一起进攻，这才覆灭的！”

“清世一系的御真门、辟邪一系的蓝派，还有谁？”

师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问天一系……”

小川当即跳起来，“不可能！问天学院有东方院长镇守，谁也不敢乱来！再说了，院长他，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师姐示意小川冷静，“听我把话说完。小川，我问你，问天学院一共几个分院？”

“三个。天听、寰阶、知否。”

“那你可曾听说过‘非闻’的名号？”

“非闻？”不仅小川诧异，我和师哥也从没听过。

“回去问问唯闵真人，他理应比我更清楚。据我所知，这个‘非闻’学院，是你们问天一系的禁忌话题。数十年前，我们都没还出生的时候，问天学院原本是有四个分院的。但不知为何，这个非闻学院在一夜之间消失，连同他们的校舍都找不到了。从那之后，所有知情者都被下了封口令，绝不许再提及这个神秘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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