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觉得还是等女人情绪稳定下来再问她,便转身走向矮木桌,掀开白布。
是一具女尸,从衣着上看,应该是某个宫的宫女。
女尸的模样还很清晰,并不像其他尸体一样面目模糊,看来是凶手还来不及动手。
常溪巡视四周,拐角处有火炉、刀具、夹板等工具,都是一般用来审犯人的刑具。
常溪靠近穆辞,低声道:“陛下,这些都是审犯人用的工具。”
她之前陪容祈审过犯人,认得一些刑部的工具,这些和刑部的用具差不多。
穆辞指了指水牢里情绪已经稳定的女人。
常溪一愣,既而明白他的意思,走想那个女人。
她蹲下身子,平视她,“你是谁?”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睛。
她嘴唇翕动,半晌才挤出几个字:“莫轻兮。”
“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不记得了。”
“你还记得是谁关你的吗?”
“是……”莫轻兮顿住,嚅嗫了半天,又疯癫起来,“是、是莫宛!是那个贱人!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常溪见她又开始疯癫,退回穆辞身边。
“陛下,我们回去吧,让禁卫军将这里的人带走,再让太医医治一番,小臣怀疑,她可能有疯症。”
“嗯。”
二人出来时,天已蒙蒙亮。
一夜未睡,常溪已经有些精神不振,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尾噙着泪珠,一副昏昏欲睡之态。,
常溪冲穆辞行礼,声线低平,“陛下,剩下的事交给禁卫军便可,小臣先告退。”
知道穆辞不会回应,常溪行过礼就离开冷宫,回到自己的珑翠宫里,倒床就睡。
而穆辞望着她离开后,想着快到上早朝的时辰,便不回寝殿了。
……
常溪醒后,竹画告诉她海公公来了。
常溪揉着眼,半梦半醒,还有些迷糊。
“海公公?他来干什么?”
“奴婢不知。”
“行了,你让他等一会儿,我梳洗好就来。”
常溪摆手,让她退下。
“……是。”竹画神情犹豫,却也没拂逆她的意思。
整个皇宫里敢让海公公等的人,除了常大人,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常溪洗漱好,已是半盏茶的功夫。
“常大人可让人好等。”
海瑗见她来了,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常溪没理他,开门见山,“海公公来有何事?”
“常大人见过昭嫔了?”海瑗挑眉。
“这倒不曾……”常溪顿住,想到什么,“莫宛是贤妃娘娘,莫轻兮可是昭嫔?”
“正是。”
“海公公,你可知贤妃与昭嫔之间的事?”
海瑗轻笑,漫不经心道:“常大人待客,连杯茶水都不肯赏?”
“……”
顾及他在宫中的地位,常溪招了招手,“竹画,上茶。”
“是。”
竹华欠身,端了一杯茶回来,放在海瑗面前。
他端起茶,仔细闻了闻,似是喜悦。
“贤妃娘娘和昭嫔乃是双生子,二人除了容貌相同,性格,喜好,举止都大相庭径。”
“双生子?”
她怎么没听福海说过?
“是啊,二人还常常被人认错。”海瑗轻饮一口。
“可有详细一点的?”
“详细的啊,”海瑗思索一番,点头,“常大人想知道更多,不妨出宫见一个人。”
“谁?”
“李愈。”海瑗轻轻吐出两个字。
“他是谁?和贤妃、昭嫔什么关系?”常溪追问。
“李愈,是昭嫔的心上人。”
“心上人?”常溪不解,“昭嫔既有心上人,为何还要入宫?”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海瑗很是散漫的笑了笑。
常溪皱眉,总觉得海瑗每次来都是给她抛问题,先是昭嫔,现在又是李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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