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觉得两个老人虽然古怪，但透着朴实与可爱，索性在莫问后面加上一把火逗逗他们，但会掌握好分寸，她和莫问都记得爹老怪那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果然那二人一见他们要走，马上不玩了。胖子赶紧说道：“谁不懂了？那个娘们肯定没说错，终南老朽怎么不会下棋？”
“就是就是，马也能骑，棋也能下，这儿的鸟不来拉屎，嘿嘿，来来来，咱们下棋”瘦老头睁开眼睛，捋着白胡子笑道。
原来这两个人属于那种臭味儿相投的说话方式，真他奶奶的，好玩。
下棋就好，看看高人的棋艺到底如何？
刚才有点下不来台的东方玉树见状，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副黑白子，笑着就往地上摆，这小子真会来事儿。
“这什么玩意儿？拿开，拿开。”两个老头儿又皱眉头，这次倒是没骂他。
睡眼睛瘦老头看着莫问等几个年轻人围了一圈，又摇了两下拨浪鼓说道：“老规矩，我纵你横。”结果那个胖子马上反驳：“什么你纵我横，是我纵你横”。眼看着又吵起来。
“哪有什么横呀？躺尸吗？都是纵，都是纵，咯咯”飘飘笑着说话，又跑到白胡子老头那边，把他坐的石头转个方向。
两个老头全都哈哈一笑，接着各自从背后各拿出两块平整石板，拼在一起，正是一块方形棋盘模样，但上面并没有刻槽。
正当几人不明所以时，两个老头各自捡起一根干枯松枝，在那石板上比划起来。随着二人的比划，却见那两块石板上石屑纷纷飞散，片刻之后石屑吹净，现出一个完整棋盘来。
“你再回过身来”飘飘说着话，又把瘦老头和坐的石头一起扶着转回原位。
那两个老小孩儿都不愿意画横线，但转个方向就都照顾到了，莫问看了飘飘一眼，以示对她聪明表现的佩服和赞许。
但两位老者举手间显露的内功之强让人吃惊，只见那松枝划出的线条，却比刻刀还深。
看到棋子，众人更加惊奇。
胖老头把那蒲扇一挥，一片黑色石子就从扇骨里飞出来；而长白胡子老头的白色小石子，则从那个没有小槌的木鱼嘴里，像变戏法般吐了出来。
双方“棋子”都是在水里捡的鹅卵石，二人甩出小石用的都是暗劲巧劲，功力可见一斑。
有了棋盘棋子，总该好好下了。
“天元！”胖老头没动，顺嘴说了一句。
“切，都说高手点天元，你以为自己是高手吗？哪次不都是输的很惨？贴！”白胡子老头眼睛仍然没睁开，嗓门却有提高。
“小飞！”
“拐！”
“长！”
“再拐！”
“打劫！”
“提……尖……”
两个人摆的一副好架势，结果谁都没动，在那里玩嘴皮子。
“好棋！高！妙！……不过，黑子要输了……果然输了”只有十方书生在旁边坐着不停叫好，还听出输赢来了。
足有两柱香时，二人终于下完了一盘棋，其实他们下的是“盲棋”，全要靠记性，而且二人下的水平很高，从石远表情上也能感受到那种惊心动魄，只是其他人不太感冒而已。
胖老头一脸不服，忿忿地说道：“又输了，真他妈晦气！这个，小石头作证啊，再过三年，我胖猪一定能赢这瘦猴儿。”石远在他口中成了‘小石头’。
“他奶奶的，你赢个屁，就算是再过三年、六年、九年，十二年你也是输，真是蠢猪啊，猪真是蠢！”瘦老头睁开眼，看着气呼呼的胖子笑到。
旁边看棋的几个年轻人都有点憋不住想笑：就算是长的像“胖猪、瘦猴”，可哪有自己这么叫的呀？
莫问不懂棋道，但听了几人的对话心里暗想：“这二人看着疯疯颠颠，实际上能记住一整盘棋，显然内功和心智都是顶级高手。而他们好像每三年才来下一次棋，石远怎么会知道？”
“哈哈，终南老朽这就算是下完了吗？又要三年以后才肯再下？这不是太可惜了吗？”石远的话验证了莫问的猜测，这两个老头每隔三年下一次棋，但应该有点什么奖惩吧。
果然，只听到瘦老头说道：“这蠢猪的称号你还要自己叫上三年，哎，我也想叫瘦猴，可惜哟，没机会叫，嘿嘿。”
“行，愿赌服输，我是胖猪、蠢猪，都叫了六年了，再叫三年那就是九年，九年的猪就是祖宗级的了！哼。”那胖子倒也爽快，二人的惩罚要求也是这么任性，令人忍俊不住。
飘飘见那二人虽然一把年纪，但都天真无邪，有心让他们开心一下，便道：“哎呀，你们俩个倒好，净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猪和猴可聪明的紧呐，咯咯。”
那两个老头齐问：“这小子什么意思？你笑咱们吗？”
“你看，猴子骑马，那叫‘马上封候’要当官的；‘珠光宝气’那多有钱啊？我看你们俩个是要升官发财了”飘飘胡乱引申，音同字不同而已，反而令那两个老小孩高兴不已。
见二人心情不错，东方玉树也想去讨个好说道：“恭喜终南老朽前辈，不过这位前辈也是棋力非……”
“滚蛋！是我老朽赢了好吧……就是，我钟南都他妈输了你还恭喜个屁，快滚快滚！臭不可闻”原来这两个老头加一起才叫“终南老朽”，东方玉树又拍马腿上了。
莫问看出来了，这两个老头儿要反着来才行，也上前去假装生气说道：“都他奶奶的别扯了，胖猪输了，瘦猴赢了，老子作证！哥几个都他奶奶饿了，收摊摸鱼去了！”
说完，他也不管那两老头儿高不高兴，一把将那两块青石棋盘上的线条抹平，丢出去老远。接着又挥出两掌，把黑白小石头堆也给拍飞了，看着漫不经心，实则世所罕见。
他用深厚内力秀了一手，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光是砸棋盘丢棋子，那话也是忒难听了点。
“哎？这小子，这小子说的真他妈对，是呀，早饿死了，蠢猪走了，去你猪圈后面塘子摸鱼去，老朽也贡献点猴儿酒，哈哈，哈哈，这小子他妈够味！”瘦老头高兴地跳了起来。
胖老头听了，马上摇摇蒲扇笑道：“这小子跟我年轻时差球不多，对咱脾气，哈哈，咱们拜个把子，快叫大哥，不行我叫你也行，大哥走着。”
“走着大哥”瘦老头也随声附和，拉着莫问就往山里走，根本其他人视而不见。
飘飘和石远等几人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也立马叫了一声大哥跟了上去。
“我认识二位前辈六年了，还没喝过他们一口酒，大哥太厉害了”十方书生说到。
“这事儿我要编个快板，名字就叫‘田大哥掀棋摊’哈哈，妙哉”小白很是高兴。
“刚才那个手法，没有几十年内力，谁能做得到？”见小白和飘飘走在一起，东方玉树拉过石远说到。
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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