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宿舍，那股被窥视的感觉都没有再出现。
兴许是对方发现了高山已有所察觉。
回到宿舍，四人一直背书到深夜。
莫少欢最先撑不下去，先一步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随后是高山。
他倒不是疲累，只是想有一点私人空间。
最后，回廊中只剩下陈江华和张齐岩他们。
民居的隔音很差，大概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高山才发觉外边陈江华碎碎念的声音终于消失。
眼见时候不早了，他也从灵能图书馆中退出，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那股被窥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同时，高山还听到，有人推门进了他的房间。
他立刻睁开眼，从床上伶俐地爬起，悄无声息地趴到了床边的地上。
随着那人的走近，他摒住呼吸。
那人走到床尾，忽地停下脚步。
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
有重物坠地。
那重物坠地后还不停扭动，竟扭到了高山这儿。
借着窗外的月光，高山看到，那竟然是一截断掉的蛇躯，黑白相间，花纹如银环一般。
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
高山半捂住眼，以习惯光线的变化。
他看到，那高冷男张齐岩正站在他的屋中，右手握着一柄短匕，另一截蛇尸在他脚下抽搐。
张齐岩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昆虫眼睛一样平静。
“有东西盯上你了。”他说，随即就走出了房间。
高山看着地上的那两截蛇尸，陷入沉思。
蛇！
又是蛇！
难道前身是许仙转世？怎么蛇老盯着他！
还有一件事让高山觉得奇怪。
张齐岩的房间和他相对，就算他房间里有蛇，张齐岩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蛇爬行的动静非常微小。
或许。
他看着张齐岩的背影。
这个天榜第，也已经觉醒了灵纹？
快速处理了那两具蛇尸后，高山检查了一遍门窗，躺回到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区区一条蛇而已，不至于让他担心受怕一整晚，影响到睡眠。
一夜无事。
大清早又听见了陈江华诵念的声音。
随之就是莫少欢带着起床气的怒骂：“妈了个巴子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高山早早就醒了过来。
共用的卫生间里，他和张齐岩一起洗漱，两人都默契地没提昨晚那件事。
高山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张齐岩则是昨晚已经提醒过高山一回了，不想多费口舌。
洗漱之间，民居外传来尖利的哨音。
随之一起的还有黑面神的怒吼：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要我一个个催是吗！”
平静的新生宿舍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二楼床上的莫少欢打了个激灵，嘟囔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睡眼朦胧地下楼和高山他们一起洗漱。
五分钟后。
高山所在宿舍的四人已穿戴整齐地站在了方阵中。
“好！很好！”
黑面神在方阵前踱着步，“你们比我设想中集合的速度快了十分钟，但是！
“却比学校要求的集合速度慢了五分钟！
“所有人！
“记环山五圈，摸底测验结束后生效！”
“啊？”
原本听了前半句的新生们还以为逃过一劫。
听到后半句时，顿时怨声载道起来，各种抱怨声此起彼伏。
然而黑面神不管他们的情绪，一挥手：“出发。”
带着队伍就往摸底测验的场地去。
格斗测验的场地位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名为“狴犴殿”。
老师们划分出十个区域，新生们抽签上场，一对一较量。
本届新生共三百人，每个区域只需要进行十五场比赛，即可结束第一轮。
高山运气不错，第一场就碰到个主动投降的。
对方是昨天看到过他揍马修，深知自己不是高山的对手，也没有勇气和高山较量。
为了避免一顿打，果断选择投降。
这让做好了准备拿收集进度的高山有些失望。
这要是每个对手都这样怂包，那他的拳法理论得到哪年哪月才能收集完？
这时，隔壁的比斗区域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和欢呼。
放眼望去。
却是马修那家伙下手不知轻重，竟将他的对手打得吐了血。
现在医疗部的人正在加急治疗。
看到马修，高山想到昨天系统说过，同一个对手挑战多次也是能获得进度点的，只是随着挑战次数的增多，获得数量会越来越少。
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
看来得找理由多揍马修几次了。
很快，第一轮比斗就落下了帷幕。
仅仅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很多都是像莫少欢这样的，知道自己格斗水平有限，在打了两回合后自知不敌，直接选择认输。
这也算是另类的“田忌赛马”。
反正格斗所占的分数比重不高。
与其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不如着眼于大头。
真要是为了那么点分数拼命打起来，搞不好会受伤，那可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了。
正因为此，第一轮的观赏性和平均质量都差强人意。
连那些老师们看了都连连摇头。
认为这届学生太功利了一点。
一个两个这样还好，若是每一个都如此，真要等碰上了妖魔，难道都举白旗投降？
“也不能这么说。”
一名老师说，“孩子们都是从和平城市来的，没碰到过妖魔，不知道妖魔的凶狠，等过段时间带他们和妖魔近距离接触一下，血性就培养出来了。”
“没碰到过？不知道？”
另一名老师气笑，“义务制教育的教材里难道没提到过那段耻辱的历史吗？”
“呃……”
“好了！”
这时，此次摸底测验的总负责人赵元驹，一个国字脸的威严男人截断了众位老师的闲聊，“这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先开始第二轮吧。”
说完，他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
比了个手势，让老师们赶紧开始下一轮，自己走出了狴犴殿。
“喂，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你们等着，我这就过来看看。”
放下电话。
赵元驹眉头紧皱，返身回到殿中，指派了一名老师负责接下来的事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燮院位于地下的研究部。
“怎么回事？”
一进来他就大声问道。
刚才电话里研究部的负责人说得并不是很清楚。
见到赵元驹进来，研究部的负责人，拥有东夏和东瀛双重血统的研究部负责人小山一迎了上来。
“我们检测到，每天凌晨一点到三点区间，天堑江巴峡流域这一块的水位线都有小范围的升高，已经好几天了，应该不是巧合。”
两人走到研究部的屏幕墙前。
屏幕墙上正在播放燮院潜艇“海女”的第一视角。
赵元驹目光灼灼。
“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吗？”
小山一摇头。
“海女已经连续侦测了一天一夜了，并无发现异样。”
“会不会是外来妖魔入侵？”
“有一定可能。我已经派人去河关和海关那里索要所有外来物种的信息，但这项盘查非常消耗时间，短时间内应该派不上用场。”
“我记得，前天，载客邮轮上有名学生被蛇咬了，这蛇，和水位线上升会否有关系？”
“那要看是多大体型的蛇，要是能让天堑江的水位上升，起码得是蛟龙了。但那种强度的妖魔，部里的灵能粒子监测仪应该会捕捉到，所以……”
小山一欲言又止。
赵元驹明白他的意思，挥挥手：“继续跟进这件事，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
小山一以东瀛的礼节朝赵元驹鞠了个躬。
赵元驹接着回到狴犴殿。
刚走到狴犴殿的门口，突地听到殿内传来学生们的惊叫，他面色微变，加快脚步走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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